在出站口等了一会后。
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出来,我一眼认出她是苏茉。
苏茉和照片几乎没有区别,身材高挑,长相俏丽,妥妥的白月光类型。
奔现的过程十分顺利,我们很自然地碰面,她有些害羞,礼貌地感谢我肯收留她。
看的出来,她对我也很满意。
接过苏茉的行李,我叫了一辆网约车,准备带她回我的住处。
等车的过程中,我问她:「能不能再说说你去楼上时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件事,苏茉仍是心有余悸。
「你都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我不能活着出来了......」
原来苏茉上去时,楼上男人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她持续敲门很久都没人开,索性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有人剁东西,咚咚咚的,声音特别大,所以那人没听见敲门。」苏茉说。
「我进到客厅,喊了声有人吗,这次男人终于听见,从厨房出来了。」
苏茉咽了咽口水,我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他当时手里拿着把刀,上面沾满了血,滴滴答答的全淋到他裤子上了,差点没给我吓死。」
「不过…」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请他以后不要往楼下扔烟头。」
「那他怎么说?」
刚问完,滴滴两声的汽车喇叭响起,是我叫的网约车到了。
司机人还不错,热心地帮我们提了行李。
一起在后排坐好后,苏茉继续回忆:
「我说完话以后,那男人就跟疯了一样,大骂我为什么要进来,完全不管我讲的是什么,特别凶的让我滚,还说要砍死我!」
「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我不理解。
苏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走的时候我往厨房看了一眼,台面上全是血。」
「而且案板上的东西,很奇怪……隔得远我没太看清,白花花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噤:「不会是人吧?」
「救命,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碰到***犯了吧。」她越想越害怕。
我赶紧安慰:「应该不是,哪有那么巧就被你遇到了。」
可想到***的话,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苏茉点头:「确实不会那么巧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实在受不了楼上住着那么凶的邻居,所以火速搬走了。」
这时。
前排的司机笑出声,说了句:「真有意思。」
苏茉懵了:「师傅,你笑什么?」
司机一直在听我们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道:
「年轻人想象力就是好,还分尸呢,你们知不知道剁尸体需要多大的力气?除非他体力跟牛一样,不然一个人很难完成这活。」
他语气娴熟,就像说到了自己的擅长领域一样。
我抬眼看了看司机,对方目测五六十岁,两鬓斑白,神采奕奕,想来应该是位见多识广的「懂王」。
苏茉听了他的话,想了想,问:「拳击手的体力好吗?楼上那邻居以前是练拳击的,他家里全是各种奖杯和证书。」
司机「啊」了一声:「那就说不准了,我儿子就是练拳击的,拳击手全身都是肌肉,体格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看了看自己清瘦到没有一点肌肉的胳膊,默默穿上了外套。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随便说了几句,跟苏茉聊起别的。
眼下高铁站车很多,都在排队出站。
等待间隙,司机接了个电话。
他问我们:「你们能接受拼车不?我儿子也刚到站,我拉上他,给你们便宜一半车费。」
我本想说算了,和苏茉第一次见面,我不想给她留下小气的印象。
可苏茉却抢先道:「可以啊,我们拼车。」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能省一点是一点,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
我看出来,苏茉是个善良纯朴的好女孩。
拿出窃听,我再次进入了大师的直播间。
有很多网友还记挂着我,发弹幕询问情况,我回了一条:【已经接到女朋友了,一切顺利,感谢关心。】
「宝宝,你看那是什么?」
苏茉忽然碰了碰我的手肘。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深色的液体污渍,从椅背蔓延到我们脚下。
因为泅在深色的垫子上,并且已经干透,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
「好像是......血迹,」我小声猜测着,「可能是鸭血或者猪血什么的吧。」
话音刚落,就听司机道:「我儿子来了,咱们出发吧。」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的男人上了车,坐在副驾的位置。
奇怪的是,在看见他的瞬间,苏茉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眸子陡然睁大,连睫毛都在颤。
「怎么了?」我连忙问。
苏茉指着前面:「他,他……」
她紧张到几乎失声,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的真晦气!」
副驾男人刚上来就发出骂声,对着司机说:
「今天分尸的时候不小心被楼下女的看见了,听说她吓得坐高铁跑你们这儿来了,我得找到人,赶紧把她给杀了。」
我心下一紧。
难道说他就是……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后面有乘客吗!」司机怒骂后,回头朝我们堆笑道歉,「不好意思,我儿子在瞎说话呢,他没有***,只是说着玩。」
副驾的男人这才注意到我和苏茉。
回头,他盯着苏茉看了两秒,而后笑着舔了舔嘴边的疤:「爸,不用藏着掖着了,这女的就是我楼下那邻居。」
靠啊!!
连司机也是没想到:「竟然是她?」
「那好吧,」他从座位底下掏着什么,叹气,「可惜我这车,又得脏了。」
很快,我看清了司机掏出来的东西。
是一把锋利的、血迹斑斑的大砍刀。
我心跳飞快,发了疯的想开车门,可车门却纹丝不动,就连窗户也打不开。
我意识到,这车被改过。
随着嗡一声,油门被踩下,司机将刀递给了他儿子。
只见男人支起身子,歪了歪头,笑着问:
「你们两个,谁先来?」
「想要被剁碎还是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