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宴满眼心疼,“腿摔得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走,我带你去检查。”
他语气急切,拉着林清眠就要往回走。
林清眠冷冷抽回手,“不必了,我的事无需顾总操心。”
“眠眠,昨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伤得这么重。”
愧疚涌上心头,顾司宴试图靠近,林清眠却后退一步:
“顾总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
当初瞎了眼,才会爱上你,如今看清,只想远离。
“我还有事,先走了。”
察觉出林清眠的不对劲,顾司宴心中涌起一丝慌乱,他拉住她,不肯放手。
“什么事能比你的身体重要?”
顾司宴语气坚定,“走,我带你去看好才行。”
僵持间,顾绵绵催促地声音响起:
“阿宴,酒会快开始了,我们还不走吗?”
顾司宴犹豫片刻,却始终不肯松手。
顾绵绵眼波流转,似是无心却有意地瞥了林清眠一眼。
“林保姆,你也一起来吧,正好你是阿宴的秘书,酒会上那些应酬你也擅长,别让阿宴为难。”
林清眠冷笑,懒得陪她演,准备直接走。
哪料,顾司宴却拍手赞同,“这个办法好,我们先去酒会,等结束我再安排专家检查。”
他自顾自地架着林清眠,强行将她带上车。
林清眠挣扎无果,心中怒火中烧,但离开之前,她不想再生事端,只能暂时忍耐。
路上,副驾的顾绵绵一直说个不停。
不是顾司宴亲手为她煲的粥多好喝,就是顾司宴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多用心。
总之,都是独属于他们的话题,仿佛没有林清眠这个人。
林清眠也不在意,只疲惫地闭上了眼,想着尽快应付过去,酒会结束还赶得上航班。
顾司宴不时透过后视镜,悄悄关注着林清眠的反应。
见她面色平静,顾司宴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后来,顾司宴接二连三地回头看林清眠,甚至连闯了红灯都不知道。
到了会场,顾司宴车刚熄火就连忙下车,拉开后车门,扶住林清眠:
“腿还痛吗?你走路不方便,我扶着你。”
林清眠皱眉,她想不通,明明正主就在眼前,顾司宴又何必对她这个替身大献殷勤?
"不必了——"
她话音未落,顾绵绵却踉跄着倒向一旁。
顾司宴见状冲上去接住人,反倒是将林清眠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阿宴…"顾绵绵攥住他袖口。
顾司宴单膝跪地托起她的脚踝,全然未觉身后林清眠正咬着牙试图起身——地面的冷意正顺着骨裂处往脊椎里钻。
她扶墙起身后,自嘲一笑,这样才对,顾司宴的选择永远都是他的真爱顾绵绵。
而她林清眠?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备胎而已。
进了宴客厅,顾司宴才记起林清眠。
他转头将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林清眠安排到座位上,眼底略过一抹歉意。
“刚刚情况紧急,我没顾上你,你别生气。”
林清眠点头,无所谓道:
“没事,没什么可生气的,等酒会结束,我也该回家了。”
可顾司宴却误解了,他以为林清眠指得是回他们的家。
顾司宴喉结滚动,清冷的眸子满是感动。
果然,他的眠眠没变,还是这么听话懂事。
无论他做什么,他的眠眠都会包容他,对他不离不弃。
顾司宴温柔承诺,“好,我们一起回家,眠眠,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可突然,顾绵绵的哭声在一旁传来。
“绵绵,怎么了?”
顾绵绵翻找着包,泣不成声,“阿宴你送我的求婚钻戒丢了!”
“钻戒一直放到包里,除了搬家的时候谁都没碰过我的包啊!”
顾绵绵抬头看向林清眠,大声质问:
“林保姆,搬家的时候只有你动了我的包......”
“我知道你一直垂涎我的东西,可你怎么能偷呢?”
此话一出,全场目光纷纷集中到林清眠身上。
“这保姆手脚可真不干净!”
“你小点声,这可不是什么保姆,是顾总身边的那位林秘书!”
“原来她就是林秘书?当年顾总为了替她出气,不仅打了京圈太子爷,而且直接放话,谁再敢欺负她,就是跟整个顾氏作对!”
这些人虽然压着声音在讲,可还是传进了顾绵绵的耳朵里,这让她脸色愈发地难看。
林清眠深吸一口气,冷静开口:
“顾小姐,我从未动过你的包,搬家的时候顾总也在,你的钻戒我没见过,更不可能去偷。”
她坦然自若的态度,让众人的疑心消减不少。
顾司宴眉头紧锁,也是不肯相信林清眠会偷东西。
可他目光始终在两人间游移,摇摆不定,难以决断。
顾绵绵却恶从心起,不肯罢休:
“不是你还有谁?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只有这枚钻戒不行,它代表着阿宴对我的爱!”
“你要是真问心无愧,那就搜身啊!”
众目睽睽之下搜身?
林清眠冷声拒绝,“我都没见过你的钻戒,凭什么让你搜身?”
“阿宴,我知道我才回国不久,比不得林保姆在你身边多年,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好不好?”
“阿宴求你帮帮我,林保姆看上什么我都可以让给她,只有这枚钻戒,我不能让!”
看着顾绵绵哭得梨花带雨,顾司宴终究心软了。
沉吟片刻,他开口:
“林秘书,我相信你,不过只能让你先受点委屈了!这样也算是帮你自证清白。”
“我根本没碰过的东西,你凭什么让我自证清白?”
就算知道顾司宴会偏心,林清眠也不敢相信。
八年的朝夕相处,顾司宴竟然会怀疑她的人品!
顾绵绵只需三言两语,便轻易动摇他的心。
原来爱与不爱,当真是这世间最难以逾越的鸿沟!
顾司宴一个眼神,门口的几名保镖便团团围了上来。
任凭林清眠再怎么哀嚎,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一件件褪去,一双双粗砺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游走。
她不断挣扎,大喊着不是她偷的,却无人理会。
任凭她如何挣扎解释,周围人依旧无动于衷。
顾司宴更是撇开头,任由她受辱,尊严被人践踏。
牙齿咬破嘴唇,血腥气不断蔓延,林清眠努力克制着眸中泪意。
不能哭,顾司宴,已经不值得她再哭!
绝对不能哭,哭了就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了!
直到最后的遮羞布即将被无情扯下时,顾司宴再也忍不住大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