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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深蓝色的夜，我没有眨眼。

我想，再坚持一下。

哪怕再低一点，也还活着。

清晨，我醒得更早。

天还没亮，屋里一片黑。

我不敢开灯，怕吵醒他。

摸黑洗脸，冷水激得我一个激灵。

毛巾已经发臭，我还是轻轻擦干脸。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锅空着，碗也干净得发亮。

我蹲下翻了翻柜子，只有一点点过期的盐。

我低头看着它，心跳很慢。

咕噜一声，肚子叫了。

我喝了几口自来水，撑了一下。

不敢坐下，怕坐下就不想出门。

我把背包背好，轻手轻脚出门。

楼道里的灯闪了一下，很冷。

我走得很慢，鞋底磨到快断。

街上的垃圾桶旁有个馒头袋。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

里面还剩一个，掉在塑料袋里，没沾地。

我环顾四周，没人。

我捡起来，吹了吹灰尘。

咬下去，又硬又干，但我还是吃完了。

嘴巴里都是馒头渣，我没有水。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走路。

沿着街一条条地看招牌。

我看到一家小饭馆，门前贴着“招聘洗碗工”。

8 隐忍之痛我推门进去，老板娘在收账。

我问：“还招人吗？”

她抬头看我，打量几秒。

“干得动？”

“能。”

“一天一百，管一顿饭，洗碗拖地倒垃圾，全干。”

“可以。”

“试一天吧，干不好明天别来了。”

我点头，立刻卷起袖子。

洗碗池水是凉的，油腻腻的。

碗盘堆得像山，水里漂着菜叶和饭粒。

我不敢皱眉，一个接一个刷。

指甲缝全是油渍，刷子断了毛我也继续刷。

地上溅水，我跪下来擦，裤子湿了没换。

中午吃的是员工餐，炒饭加一碗汤。

我吃得很慢，怕噎住。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别光吃，吃完继续干。”

我点头，连汤都不剩。

下午擦玻璃，我差点滑下来。

爬上梯子时，腿抖得厉害。

手伸出去擦玻璃，风吹得脸生疼。

擦完一层楼的玻璃，我累得坐在地上。

老板娘喊我：“别偷懒，下面还有两张桌子。”

我爬起来，继续擦桌子。

到晚上九点，我才离开。

她给了我一百块。

我拿在手里，手都是抖的。

我说谢谢，她“嗯”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我去了超市。

买了一袋最便宜的米，一小包咸菜。

还买了三根火腿肠。

结账时，我看着屏幕心跳加快。

还好，刚好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