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难以克制的,堪称凶残的捕猎禽兽。
所以。
关明溪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可能她对他的价值,也就仅存在这里了。
上床睡觉的玩物。
关明溪咬着被子,呜呜呜又要哭出来了。
她真的是所嫁非人。
她怎么就不是亿万富翁?也不用受这样的鸟气。
关明溪的眼皮哭肿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面,蜷缩起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祈祷能进入一个她和周津身份颠倒的美梦中。
另一边。
周津还在书房。
被他藏起来的诗集,的确不太能见光。
尤其是。
不能让关明溪看见。
诗集上偶尔落下几句他用钢笔随手写下的字,犹如情诗一般的表白。
压抑在心底对她的感情,透过轻描淡写的文字,汹涌而出。
让她看见,她又要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更会目中无他。
书桌上那本毛姆的《面纱》,停留在最深刻的那一页——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周津将书收了起来,他回到主卧,没在床上看见人。
等洗完澡,还是没见着人。
周津皱了皱眉,去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
每次,关明溪生闷气就躲去客房,然后再被他抓回来。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周津是接受不了分床睡的,晚上也不一定是要做什么,但就得抱着她睡才安心。
他去了客房,瞧见床上拱起来的一团,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也不嫌热得慌。
床头的台灯还亮着。
人显然还没睡着。
周津走到床边,扯了扯被子,她好像动了一下,默默往里面藏了藏。
她这点抵抗的力气显然不如他。
周津也不想浪费时间,扯开被角,从她背后搂住她的腰把人给扯了过来。
关明溪本来想一直装睡下去,被他捆在怀里,装都有点装不下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就是不吭声。
“关明溪,别装。”
关明溪憋不住了,极力绷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才不带那么点丢人的哽咽:“我没装。”
她说:“我要睡觉了。”
周津不经过她的同意,也爬上了这张床。
关明溪被他从身后抱着,连挣脱的空间都没有,她一下子就更受不了了。
又生气又委屈的关明溪闷声说:“今晚我不想和你一起睡觉。”
周津搂得更紧了,男人说话时的气息悉数落在她的脖颈,“但这是你的义务。”
关明溪真觉得没有天理。
这算什么义务!
她再开口就有点绷不住,“我不想,我不要。”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听起来就惨兮兮的。
周津将她翻过身来,又迫使她将藏起来的脸抬了起来,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慢慢拧起了眉头。
听着关明溪说不,他也很不爽。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刚刚偷偷哭了?”
关明溪闭紧了嘴巴。
周津望着她泪汪汪的眼睛:“为什么哭?”
关明溪总不能说因为你嫌弃我进你的书房,嫌弃我碰你的东西,听起来好矫情,甚至有点像无理取闹。
可是这些细节,又的确戳中了她敏感脆弱的小心脏。
周津看见她默默流眼泪,心情愈发烦躁,一向情绪稳定的男人只有在她的事情上,总是容易失控。
还是朝着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方向,失控。
“因为我很晚回来吗?没有给你补习。”周津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我可以道歉,但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