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来势汹汹,许久都未曾踏出卧室半步。
半梦半醒中,我总是回忆起我们互相扶持的那些年。
每日里除了昏睡便是强撑着喝几口寡淡的粥。
模糊中,似乎总能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在我门外徘徊,
但最后总是转向苏青蝉的房中,偶尔还会传来她低低的笑语和孩子咿呀的声音。
半个月过去了,我听到阿力的声音「大哥,您进去看看大嫂吧,她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我攥紧了被角,屏住呼吸。
只听他冷哼一声,「就是要让她伤心,让她长记性。不然她永远学不会安分,再敢对青蝉和孩子动什么心思。」
「她不会走的。闹够了,自然就想通了,迟早会接受两个孩子的。」
「到时候就让孩子的妈搬去西山别墅住吧。」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傻女人,无论他怎么伤害我,我都会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回到他身边。
他好像忘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被刀子捅多了,会疼,会死。
苏青蝉惺惺作态端着一碗粥来看我了,
「姐姐,你身体不好,我特意给你熬了燕窝粥。」
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裙,领口开得极低,露出***雪白的肌肤和暧昧的红痕。
「宴辞真是心疼我,知道我奶水不足,每天晚上都亲自帮我疏通。」
我忍无可忍,抬手便打翻了那碗粥。
滚烫的粥洒了她满身,她却连躲都不躲一下。
「你和你那个当小三的妈一样,骨子里都透着***!真是蛇鼠一窝!」
这话显然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自己的手臂,
「啊——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房门被猛地撞开,顾宴辞冲了进来。
他看着我,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迟非晚,你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伸手就将项链从苏青蝉脖子上狠狠拽了下来。
「为了一条项链,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疯吗!
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顾宴辞,这是我妈的遗物!她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妈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我打懵了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不要你了,顾宴辞。我们离婚吧,放过我,也成全你,给你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顾宴辞愣住了,片刻之后就答应了。
「可以。只要你去一趟D国,帮我谈下城南那块地的合作。回来,我就签离婚协议。」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业谈判,是我换取自由的最后一步。
可我等来的不是合作方,而是顾宴辞仇家黑洞洞的枪口。
九死一生,我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躲在异国他乡的廉价旅馆里
屏幕亮起的瞬间,是苏青蝉发来的照片。
顾宴辞抱着他们的龙凤胎,一家四口在海边笑得幸福又美满。
我在枪林弹雨里为他卖命,他们一家却在享受岁月静好。
顾宴辞,原来你的心,是真的石头做的。
阿力带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蜷缩在D国贫民窟一间发霉的旅馆里,高烧不退。
「大嫂,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我捂着鲜血淋漓的下身,为死去的孩子祈福
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