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猩红裙摆下的獠牙水晶灯的光芒像被打碎的冰,簌簌落在长餐桌上。
银质刀叉反射着冷光,映出谢沉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与手术刀的痕迹。
他偏爱这种精准的掌控感,无论是签署上亿合同,还是剖开实验动物的脏器,
指尖的力度总能分毫不差。今天,他在等沈未凝。玄关处的古董摆钟敲了八下时,门开了。
谢沉抬眼的瞬间,握着餐刀的手指骤然收紧,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白痕。
沈未凝站在光影交界处,猩红长裙的裙摆拖曳在大理石地面上,像一道尚未干涸的血痕。
她往常总穿的白色练功服、米白色连衣裙,此刻都被这刺目的红取代。脖颈间未戴任何首饰,
**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唯有唇瓣涂着同色系的红,笑起来时,
那抹红便顺着唇角的弧度往下淌,像要滴进衣领里。“回来了。
”谢沉的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只有他自己知道,喉结滚动时,声带是如何发紧。
沈未凝没应声,径直走到餐桌旁。她没坐对面的椅子,反而绕到谢沉身侧,
拿起他手边的拉菲酒瓶。瓶身上的烫金标签在她指间反光,她仰头对着瓶口灌了半杯,
酒液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在颈窝积成小小的水洼,又顺着锁骨的沟壑隐进衣领。“呛着了?
”谢沉的目光落在那道酒痕上,像在评估一件被弄脏的艺术品。“没有。”沈未凝放下酒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突兀得刺耳。她俯身,双手撑在餐桌边缘,
将谢沉圈在臂弯与桌面之间。距离骤然缩短,
谢沉能闻到她发间的雪松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护发素,是他书房里雪茄盒的味道。“谢沉,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指甲修剪得圆润,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你杀了我六次。
”餐刀坠落在骨瓷餐盘里,发出尖锐的脆响。谢沉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成针尖,
他看着沈未凝的眼睛,那双总是盛着怯意的杏眼,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倒映着水晶灯的光,却照不进丝毫暖意。“第一次,旋转楼梯。
”沈未凝的指尖移到他的后颈,轻轻按压着第七节颈椎的位置“我摔下去的时候,
听见颈骨断了,像掰断一根冻了整夜的树枝,咔嚓一声,你站在楼梯口,
西装裤的裤脚沾了灰,却没动,你说不准走,可我那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
”谢沉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想反驳,想像前六次那样,用冷漠或暴怒掩盖慌乱,
可沈未凝的指尖像带着电流,每碰一下,
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就从裂缝里涌出来楼梯转角的血迹,她倒在地毯上时,
芭蕾舞鞋的缎带散开,缠在脚踝上像条苍白的蛇。“第二次,煤气。”沈未凝笑了笑,
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给我喝的牛奶里加了药,我睡了很久。醒来时闻到煤气味,
想爬却动不了。你坐在床边,给我讲你小时候养的猫,说猫老死的时候,
你把它埋在了后院的樱花树下。你说‘凝凝,这样你就不会变老了’,
可我看见你按灭打火机时,手在抖。”谢沉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让她闭嘴,可沈未凝的眼神太静了,静得像能照出他灵魂里的脏东西。
他想起那间被煤气灌满的卧室,她躺在床上,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他站在门口,
听着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弱,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种空洞被撑开的、带着灼痛的满足感。“第三次,火。
”沈未凝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与他交握。她的手很凉,
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你把我锁在阁楼,点燃了书。火焰舔上窗帘的时候,你冲进来抱住我。
房梁塌下来的时候,你把我往怀里按,自己却往旁边躲了半寸。谢沉,你哭了,
你说‘对不起’,可你的心跳得比谁都快。你不是想殉情,你只是想看着我在你怀里烧成灰。
”谢沉的指节在颤抖。
阁楼的火光、烧焦的书页味、她皮肤被烫出泡时的闷哼……这些画面他一直不敢想,
却被沈未凝一字一句地剥开,摊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想起自己抱着她时的感觉,
她的身体在发烫,皮肤像融化的蜡,可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她不会再跑了,
不会再用那种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不会再说“谢沉,我们分开吧”。“第四次,车祸。
”沈未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把方向盘往我这边打,说‘凝凝,别怕’。
可我看见你提前解开了安全带。”“第五次,毒药。
”她的指甲掐进他的掌心“你喂我喝红酒,说‘庆祝我们相识一周年’。我吐了血,
你蹲在我面前,用手帕擦我的嘴角,说‘你的血真红’。”“第六次,深海。
”沈未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像在看一片不存在的海“你把我绑在游艇栏杆上,
浪打在我脸上的时候,你吻我,你说‘深海是最美的风景’,可你松开手之前,
往我口袋里塞了块浮木。谢沉,你舍不得我真的消失,你只是喜欢看我挣扎。
”谢沉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撞在他的胸口,肋骨传来钝痛。他埋在她的颈窝,
呼吸灼热,带着雪茄和血腥气那是他刚才攥紧餐刀时,被刀刃划破的掌心在流血。
“你都记得……”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怎么会都记得?”沈未凝没挣扎。她抬手,
指尖抚过他汗湿的鬓角,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易碎品。“因为每一次死,
都像把灵魂拆开了再缝起来。疼得太清楚了,想忘都忘不掉。”她顿了顿,
侧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就像你每次杀我时,都记得我瞳孔收缩的弧度,对不对?
”谢沉的身体骤然僵硬。他确实记得。第一次她摔下楼梯时,
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第二次煤气中毒,瞳孔散得很开,像蒙了层雾第三次被火烧时,
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这些细节他都刻在脑子里,闲下来的时候,
会像放电影一样反复看。“你享受这个过程,谢沉。”沈未凝的指尖移到他的心脏位置,
轻轻按压着“我的恐惧,我的挣扎,我的死亡……这些能让你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谢沉猛地推开她。他后退两步,撞在酒柜上,一排红酒瓶摇晃着坠落,摔在地上,
猩红的酒液溅在他的定制皮鞋上。“闭嘴!”他低吼着,眼底翻涌着暴戾与恐慌“你懂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我懂。”沈未凝站在原地,猩红的裙摆被酒液溅上几点深色,
像开了几朵腐烂的花“我懂你看着我死时,心里那点可怜的满足感。我懂你每次杀了我之后,
会把我的东西收进那个红木箱子里,对着我的照片发呆到天亮。谢沉,你不是爱我,
你是爱我能让你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抬手,扯下脖子上那条蓝宝石项链。
那是谢沉早上送的,他说“这颗宝石的颜色,像你跳《天鹅湖》时的眼睛”。可此刻,
沈未凝捏着项链,指尖按下侧面的凸起。“咔哒——咔哒——”别墅四周传来沉闷的落锁声,
从一楼到三楼,所有的门窗都被锁死。谢沉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信号格彻底消失。壁炉里的火焰不知何时熄灭了,整个别墅陷入一种死寂的冰冷。
“我改了你的安全系统。”沈未凝晃了晃手里的项链,
那所谓的蓝宝石其实是个微型***“现在,这里是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没有信号,
没有出口,只有我们两个。”谢沉的目光扫过四周。酒柜的镜子里映出他扭曲的脸,
掌心的血滴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红痕。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诡异,
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你想干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兴奋。
“两个选择。”沈未凝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指尖划过他的唇线“第一,你现在杀了我。
然后一个人留在这里,抱着我的尸体,直到烂成一堆骨头。没人会发现你,
没人会知道谢沉先生有多‘爱’我。”她顿了顿,指尖用力,几乎要戳进他的皮肤:“第二,
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怕我活着?为什么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感觉到‘爱’?
”谢沉看着她。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小火苗,那里面有恨,有痛,
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癫狂的迷恋。他忽然觉得,前六次的沈未凝都是假的,
眼前这个穿着红裙、眼神滚烫的女人才是真的。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酒柜上。
碎玻璃硌在她的后背,她却没哼一声,只是仰头看着他,唇角带着笑意。“你想知道真相?
”谢沉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沾了点口红,红得像血“好啊。我告诉你。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像在丈量一件艺术品的尺寸:“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芭蕾舞剧院。
你跳《吉赛尔》,穿着白色的纱裙,站在舞台中央,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那时候我就想,
这么干净的东西,毁了一定很好看。”沈未凝的瞳孔微微收缩。“你开始接近我,对我笑,
给我做饭,说喜欢我。”谢沉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可我知道,
你心里藏着别的东西。你看我的眼神里,有犹豫,有害怕,甚至有……厌恶。
这些都让我觉得恶心。”他的手移到她的脖颈,轻轻扼住:“我第一次杀你,
是因为你说要离开。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动作那么干脆,好像我只是你人生里的一段插曲。
我不能接受。所以我推了你,听着你颈骨断掉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窒息感传来,沈未凝却没挣扎。
她看着谢沉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暴戾、恐慌、满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后来的每一次,都是因为你想逃。”谢沉的力道松了松,让她能呼吸“你越想逃,
我就越想毁了你。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才能确定,你没有骗我,你是‘在乎’我的。
哪怕这种在乎,是恨。”“你看,沈未凝。”他笑了,
眼底却没有笑意“我不是用你的死来填满我自己,我是用你的死来证明,你心里有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恨。”沈未凝看着他,忽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后背压在碎玻璃上,疼得钻心,可她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谢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笑得很开心“你真是个疯子。”“那你呢?
”谢沉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你带着六次死亡的记忆回来,
把自己和我锁在一起,你又是什么?”沈未凝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口红混着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像一场血腥的献祭。“我是和你一起疯的人。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别墅里的灯光却忽然熄灭了。黑暗中,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彼此的频率。
第七次轮回,才刚刚开始。2红木箱里的秘密黑暗持续了十分钟。
谢沉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按下,却没反应。沈未凝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带着笑意:“我把电源也切断了。谢沉,我们现在平等了,都得在黑暗里摸索。
”谢沉没说话。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橘色的火苗窜了起来,
映出沈未凝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着光,像某种夜行性动物。“去书房。
”谢沉熄灭打火机,拉起她的手。他的掌心还在流血,血珠蹭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书房在二楼。两人摸着楼梯扶手往上走,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沈未凝的裙摆扫过楼梯台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跟着。推开书房门,
谢沉摸到书桌上的烛台,点燃了蜡烛。橘***的烛光摇曳着,
照亮了满墙的书架和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书桌后面,靠墙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
上着锁,看起来很沉。沈未凝的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上。前六次轮回,她从没见过这个箱子。
谢沉总是把书房锁起来,不让她进。“坐。”谢沉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对面。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阴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未凝看着他“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用我的死来证明?
”谢沉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未凝以为他不会回答。烛火跳动着,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阴影。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是只流浪猫,
我把它捡回来,给它买最贵的猫粮,给它做窝。可它还是总想往外跑。每次我开门,
它都想溜出去。”沈未凝没说话,安静地听着。“有一天,它真的跑了。
”谢沉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我找了它三天,
最后在小区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了它的尸体。被车撞死的,肚子都破了。”他顿了顿,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把它埋在了后院的樱花树下。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踏实。
它终于不会再跑了,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沈未凝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谢沉的爱,
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毁灭。他害怕失去,所以宁愿在失去之前,亲手毁掉对方。这样一来,
他就永远是那个“被留下”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被抛弃的痛苦。“所以,
你把我当成了那只猫?”沈未凝问,声音很平静。“不一样。”谢沉摇头“你比它聪明,
比它难驯服。你会伪装,会说好听的话,会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我。可我知道,你不是。
”他的目光落在沈未凝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你接近我,
是因为我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你的芭蕾舞团需要赞助,你的家人需要钱。你对我笑,对我好,
都是装的。”沈未凝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前六次轮回,她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谢沉的。
她所在的芭蕾舞团濒临解散,团长找到她,说谢沉是个潜在的赞助人,让她去“争取”一下。
她知道谢沉不好接近,所以刻意装得温顺、无害,想让他放下戒心。可后来,
她是真的动过心的。谢沉会在她练舞晚归时,让司机等在剧院门口会记得她不吃香菜,
每次点餐都特意嘱咐会在她崴了脚时,亲自给她上药,动作笨拙却很认真。那些瞬间,
让她觉得,这个冷漠的男人心里,或许也藏着一丝温柔。直到她提出想减少赞助,
想和他“正常交往”时,他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和恐慌。然后,
就是第一次死亡。“一开始是装的。”沈未凝看着谢沉的眼睛,坦诚道“可后来,
我对你有过期待。谢沉,我不是一直想骗你。”“期待?”谢沉笑了,
笑声里带着嘲讽“期待我像个普通人一样爱你?沈未凝,你太天真了。我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爱?”他站起身,走到那个红木箱子前,
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吗?”谢沉打开箱子,烛光从他身后照过去,
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巨大的、张牙舞爪的怪物。“自己看。”沈未凝站起身,
走到箱子旁。烛光下,她看清了箱子里的东西满满一箱,都是她的物品。
第一条是她第一次见谢沉时穿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上还沾着一点咖啡渍,
那是她紧张时不小心洒的。第二条是她的芭蕾舞鞋,缎面已经磨破,鞋头沾着干涸的血迹,
那是她为了跳好《天鹅湖》,练到脚趾出血时留下的。
还有她的日记本、她画的素描、她用了一半的口红……甚至还有她掉的一缕头发,
被细心地用红绳系着,放在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箱子的最底层,放着一个相框。
沈未凝拿起相框,烛光下,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她十六岁时的样子,穿着校服,
站在芭蕾舞团的门口,一脸憧憬。“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拍的。
”谢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时候你刚入团,在门口发传单,笑得像个傻子。
”沈未凝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自己,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从不知道,
谢沉竟然收藏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东西。这些东西,记录着她的过去,
也记录着谢沉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扭曲的关注。“你看,沈未凝。”谢沉走到她身边,
指着箱子里的东西“从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笑,你的眼泪,你的努力,
你的挣扎……我都看在眼里。你和那些围着我的女人不一样,你有你自己的世界,
有你自己的坚持。”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走进你的世界,
可我做不到。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这种方式很蠢,很残忍,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沈未凝转过身,看着谢沉。烛光在他眼底跳跃,
映出他深藏的脆弱和无助。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商业巨头,
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他只是一个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找不到出口的孩子。“谢沉,
”她轻声说“你可以试试别的方式的。”“别的方式?
”谢沉苦笑“比如像个普通人一样追求你?送你花,带你看电影,对你说‘我爱你’?
沈未凝,你信吗?我连说这三个字都觉得恶心。”他的目光落在沈未凝的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里。我爸妈离婚,
他们都不要我,把我扔给保姆。保姆对我很好,可我知道,她只是为了钱。后来她走了,
我就一个人生活。我学会了用冷漠和强硬来保护自己,学会了用金钱和权力来控制别人。
我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受伤,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你的出现,像一道光,
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可我害怕这道光会消失,害怕你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我。
所以我只能抓住你,用我能想到的最极端的方式。”沈未凝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恨他的残忍,恨他的偏执,可此刻,她也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孤独。或许,
他们真的是同一种人,都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找不到解脱的办法。“谢沉,”她抬手,
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们都病了。”谢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是。
”他说“可或许,只有病人才懂病人的痛苦。”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这一刻,
他们仿佛忘记了过去的仇恨和痛苦,只是两个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灵魂。忽然,
沈未凝的目光落在了箱子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上。她拿起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接着是谢沉低沉的声音:“凝凝,别怕,
小说《被疯批总裁杀掉七次我拉他共沉沦》 被疯批总裁杀掉七次我拉他共沉沦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