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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死命挣扎,电极片被扯落,电线缠住手腕,护工反剪我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折断,

郑医生退后一步,避免我的脚踢到他的白大褂。“沈女士,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急性激越’。

”“我没病!放开我!

见自己声音碎成断续的哀求:“求你们……放我回家……周晋……周晋……”电梯门打开时,

一股铁锈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猛地灌进喉咙,像有人把锈钉直接钉进鼻腔。

“暴力病区”四个字用红漆刷在墙上,漆已经剥落,像干涸的血痂。我踉跄着被拖出来,

手腕上还留着电梯金属扶手的冰冷。走廊尽头是一扇双重铁栅门,外层栅栏通电,

里层钢板封死。门顶的红灯一闪一闪,仿佛心跳监视器。“进去。

”护工的声音平板得像机器。我抓住门框,指甲抠进铁锈,

发出尖利的摩擦声:“我只是失眠!我没发疯!我不是精神病!让我回去!

”回答我的是一声蜂鸣,电流穿过栅栏,火光在指尖炸开,疼得我缩回手。门随即合拢,

锁舌“咔哒”一声,极了给棺材上钉。两侧病房的小窗全装着防爆玻璃,

玻璃后贴着一张张脸:一个光头男人用额头一下一下撞窗,每撞一次,玻璃就嗡一声,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他却咧嘴笑;隔壁病房的女人把整张脸挤在观察孔上,鼻孔外翻,

像被按扁的蜡像,她对着我发出嘶嘶的气音:“新的,肉”更远处,有人用金属饭勺刮墙,

节奏整齐,像在数我的骨头。护士站嵌在墙里,窗口焊着铁网。值班护士低头涂指甲油,

头也不抬:“17号,一级约束,今晚先上三件套。”三件套?我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男护工已经把我摁进轮椅。皮带扣“嗒、嗒、嗒”勒住胸口、大腿、脚踝。

皮带内侧有金属倒刺,一挣扎就扎进肉里。我想尖叫,却只吐出半截呜咽。

走廊的白炽灯忽然滋啦一声,灭了。黑暗里,

四面八方响起拍门声、低笑、磨牙、还有拖铁链的哗啦,像一群饿极的兽发现新鲜伤口。

灯再亮时,我的病号服已经湿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失禁。17号病房在最深处。

门板包着海绵,防止病人撞头自杀,护工把我连人带椅推进去,砰地关门。

病房空得像被掏空的棺材,墙面贴着软垫,却布满脚印和抓痕,地板中央嵌着一个铁环,

环上拖着一条锁链,链头焊着脚铐,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他们解开轮椅皮带,

把我拖向铁环,我疯了一样踹打,指甲划过护工的手背,带出一串血珠。“操!还敢挠人!

”下一秒,**贴上我后腰,电流噼啪炸开,世界瞬间碎成白噪。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哀嚎,然后重重砸在地板上,肺里的空气全被抽空。

脚铐合拢,咔哒。铁链长度不到一米,我只能蜷成胎儿姿势。头顶广播沙沙响起,

是郑医生的声音,隔着电流像鬼魅:“17号为重度焦虑伴精神病性症状,情绪极不稳定,

加用氟哌啶醇10mg。”针管从门侧小孔伸进来,冰凉的液体推进肩膀。我最后看见的,

是墙角那只夜灯:昏黄的光圈里,一只飞蛾不停撞向灯泡,翅膀被烤焦,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却怎么也停不下。2我下车时,暮色正把整座医院镀成柔和的橙金。周晋替我拢了拢开衫,

声音低得像哄睡前的耳语:“只是做个睡眠监测,明早就接你回家。”婆婆挽着我的胳膊,

掌心滚烫:“这家疗养院是私人会员制,环境比五星酒店还好,妈特意给你订了朝南套房。

”公公站在台阶上,背光的脸被夕阳剪成慈祥的剪影:“媳妇儿,没事,

打一针就能让你睡个好觉。”大厅里飘着白茶香,前台护士笑出标准的八颗牙,

递给我一只淡粉色的住院手环就像新娘的腕花。我低头填表,周晋的手覆在我手背上,

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笔一画写下“自愿入院”。

婆婆在一旁轻声补充:“她最近总说夜里看见黑影,可能是小产后激素紊乱。

”公公适时叹气:“孩子可怜,太累了。”电梯上到七楼,

“睡眠障碍中心”的金属门缓缓合拢,像某种沉默的宣判。走廊尽头,

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迎上来,胸牌写着“精神科主任”。她冲我微笑,瞳孔深得像两口井。

周晋把我往前轻轻一推:“砚砚,别怕,睡一觉就好了。”下一秒,两侧的病房门无声滑开。

穿浅蓝制服的护工围过来引我往里走,我下意识回头,周晋和公婆站在黄线外,

身影被走廊的灯光拉得很长,像三尊慈悲的蜡像。婆婆双手合十贴在胸口,嘴唇***,

却听不清说了什么。周晋低头看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薄薄的冰。

周晋替我挂的是“VIP睡眠评估”,候诊区摆着丝绒沙发与香槟玫瑰,连空气都带甜。

护士量血压时,我还开玩笑:“一会儿测完,记得给我五星好评。

”她也笑:“夫人这么配合,肯定超快结束。”可门一关,灯忽然换成冷白的审讯光。

医生姓郑,四十出头,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他让我坐在一把像牙医椅的仪器前,贴上电极片,

随口问:“最近有没有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我愣了愣:“偶尔夜里觉得客厅有脚步声,

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他“嗯”了一声,在键盘上敲下“幻听”。“看见过不存在的人影?

”“窗帘动的时候……”“被害妄想。”我喉咙一紧:“郑医生,我只是失眠,

想做个睡眠监测就回家。”他没回答,只抬头对玻璃墙那边比了个手势。门再次滑开,

两个壮硕的男护工一左一右把我按住。我懵了:“你们干什么?

”郑医生语气平静得像在念天气:“家属提供的视频显示,

你有持续惊恐发作、冲动自毁的举动,且拒绝服药。根据《精神卫生法》,

需要立即保护性住院。”我拼命挣扎解释:“我没有!”无人理会我,

男护工把我脸朝下摁住,嘴里被塞入一团纱布,膝盖顶在我的背脊上,像制服一条疯狗。

3药效像一场迅猛的潮汐,从静脉漫向四肢,又从耳膜退向颅顶。世界先是歪斜,

继而安静得能听见血液在耳廓里回旋。最后一缕意识被拖进黑暗前,

我听见铁门外的护士低声说:“剂量大,今晚不会醒。”于是我沉下去,

像一枚被拔掉铅坠的锚,直坠进旧日,无数散碎的片段涌来。初入大学的九月,

桂花开得比往年更早,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周晋,他比我高两届,阳光透过校园的法国梧桐,

在周晋洗的发白的衬衫上洒出碎金,他在新生接待处忙碌,

刚入校的我特意打扮过一身名牌但一片茫然,他递给我签到册,声音温和:“同学,填这里,

有需要随时问我”,我抬起头看着他微笑感谢,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好亮。

从那天起他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我们总是“偶遇”,公共课教室在理科楼三层,

我的选修课却在艺术楼。他明明下一节是工程力学,偏要“顺路”陪我横穿整个校区。

下课铃一响,后门准时有他的声音:“沈砚,我刚下课,又遇见啦。”一路小跑跟着我。

有一次下雨,他硬把自己唯一的伞塞进我手里,自己顶着电脑包狂奔。那天他迟到十五分钟,

被老师扣了平时分,晚上却给我发消息:“扣分没关系,你头发没湿就行。

”图书馆周末一座难求。我习惯去三楼靠窗的位置。从那天起,

那个位置7:30前就放着一本倒扣的《线性代数》,扉页写着:“给沈砚留的,

别人勿坐。”我把他的示好当作友情的橄榄枝,当知道他是来自山区的特困生,

对他更多了几分心疼和钦佩。生长这座城市的我作为独女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

家里条件还不错,几乎没尝过人间疾苦,因此更愿意用我的方式回馈周晋。我生日那天,

他送我一枚手工木雕发簪,刀痕粗粝,却磨得圆润。他说用的是寝室窗台掉下来的枯枝。

我收进首饰盒最显眼的位置,转身把一张5万额度的副卡塞进他掌心:“密码0609,

你生日。”他指尖发抖,却收得决绝。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在拯救银河。

周晋的追求来的猛烈又坚决,我试过拒绝。一次下晚课后,

我把他送的银杏叶书签塞回他手里:“别再浪费时间了。”他当着路灯,把叶子一片片撕碎,

却从口袋里掏出更多“撕不完的,我每天捡一片,捡到银杏树秃为止。”说完转身,没走远,

又折回来,把碎叶全扔进垃圾桶,只留一片完整的递给我:“最后一片,你要是也不要,

我就跟它一起进去。”校运会前夕,广播站征集“为运动员加油”的语音。

他录了一段:“致2010级法律班一班沈砚,如果你跑不动,就把终点搬到我心里。

”傍晚六点,全校喇叭同时响起,声音穿过操场、食堂、宿舍楼,甚至飘进正在洗澡的浴室。

整个操场开始起哄,口哨声此起彼伏。我来不及擦干头发从水房冲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看见他站在看台上,双手做喇叭状,朝我喊:“听见了就挥个手!”再也无法拒绝,

也拒绝不了这场在所有人注视下的表白。我大二的时候,

周晋毕业在本地小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没有资源和人脉,他只能做最初级的工作,

薪水很低还很累,还要分一部分寄给老家的父母养老。那是十月末尾,

周晋把我约到学校后门的兰州拉面馆说“介绍个家里人给你认识”。我下课匆匆赶来,

一进门就看见他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牛仔外套,领口发白,袖口磨出线头。

可那张脸眼睛大而亮,唇形饱满,像把山里的野樱桃带进了灰扑扑的拉面蒸汽里。

她怯生生站起来,声音软得像刚化开的麦芽糖:“嫂子好,我叫林杏。”那一刻,

我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娇艳欲滴。周晋笑着解释:“这是我表妹,这不,家里非让她定亲,

她不肯,就跑出来了。我在这座城市好歹算站稳脚跟,先让她落脚。”他说话时,

手掌自然地落在林杏肩上一拍,像拍落一片叶子那么顺手。林杏没躲,只是低头抿嘴笑,

耳尖却红了。我愣了两秒,赶紧把手里准备请客的奶茶递过去:“路上买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半糖。”林杏双手接过,指尖冰凉,指尖与我的指背擦了一下,像无意,

又像试探。拉面端上来,热气蒸腾。周晋把唯一的一块牛肉夹到我碗里,

又把自己那份里的牛肉挑给林杏:“你瘦,得补补。”同一双筷子,在两个碗之间来回,

像早已熟练的轨迹。我低头喝汤,辣油呛进喉咙,咳得眼泪都出来。林杏忙抽纸巾递给我,

眼里满是惊慌,却也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亮,那天傍晚,我们送她去了城中村的出租屋。

狭窄楼梯只容一人转身,周晋提着行李走在前面,背影把老旧灯泡的光切成两半。

林杏跟在后面,手扶着墙,回头冲我笑:“嫂子,改天我给你带老家的柿饼,可甜了。

”周晋说希望融入我的家庭不然总有害怕失去我,于是我带着他回家见父母,那天,

长桌上摆的是父亲特意让厨师准备的“家宴”,清蒸东星斑、黑松露炖鸡、空运和牛。

周晋坐在对面,脊背笔直,筷子却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瓷盘。我笑着给他夹菜,

他却先掏出破旧的手机拍照,然后才动筷。镜头闪过的那一秒,

我没有注意到父母交换的眼神:父亲眉心微蹙,母亲轻轻摇头。饭后,

父亲把我单独叫进书房。落地灯只开了一盏,他的影子投在整面书墙上,像一道厚重的门。

“砚砚,”父亲第一次用那样低的语调,“我和你妈妈不反对你恋爱,

但你要明白:婚姻不是扶贫项目。我们不是看不起穷孩子,而是在匮乏中长大的人,

他的人生最重要的是不断获取,而不是付出。在他们的排序里,爱情永远不会是第一位。

”我反驳:“他只是家境不好,又不是人品不好!”父亲叹了口气,

递给我一份打印好的资料,

记录、学生会竞选发言稿、甚至他在校园论坛里转发的“如何三年内实现阶层跨越”的帖子。

“他太清楚自己要什么,”父亲指了指其中一段,“‘资源、人脉、跳板’,

你确定你是终点,不是跳板?”我把资料摔回桌上:“你们就是看不起穷人!”大二暑假,

父亲提出送我去国外读书“暂时冷静”,也要学习怎么经营家里公司的生意,

同时也在拜托亲近的长辈为我物色合适的对象。

我把机票拍在餐桌上:“你们想用距离拆散我们?

”父亲沉默良久:“我只是想用时间让你看清,一个人是爱你,还是爱你的附加值。

”我摔门而去,只留下一句:“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青春期总是叛逆的,

这是父母第一次对我的选择不赞成,一怒之下那天晚上我把自己交给了他。

在小旅馆昏暗的灯光下,我恍惚中看到他的迫切,

还有最关键的时并没有闭上过于冷静的眼睛。在反复劝分无效后,

爸爸把那张镶着我名字的百夫长黑卡剪成两半,声音轻得像在裁纸:“想证明爱情伟大,

就先学会不用我的钱。”我拎着20寸登机箱冲出别墅,周晋在路灯下等我,

手里拎一杯4块钱的速溶拿铁。“以后我养你。”他把自己的银行卡塞进我掌心,

卡面磨损,余额497.36元,我认定,这497.36比父亲几个亿更动人。

妈妈心疼我,还是会私下照顾我的生活,所以我并未真正体验过清贫的滋味,

只是尽情享受“纯粹”的爱情。我们在他租住的破旧小公寓同居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越来越忙,偶尔假期也说完应酬或者出差回不来,

虽然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我表示理解,他的银行卡都给我了,虽然我从未舍得用过,

但这不是代表他最大的真心吗?更何况,他会在应酬酒后握着我的手告白,未来,

一定会成功,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例假迟到1个月未来,

验孕棒在洗手盆里浮出清晰的“++”。我抖着手告诉周晋,他先是愣了两秒,

然后跪在瓷砖地上,额头贴着我小腹:“宝贝,我们结婚吧,

会让你们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怀孕8周,我把B超图发给母亲。

晚上父亲回了一条7秒的语音,声音沙哑:“回家,我们谈谈。”谈判桌上,

父亲拿出一份《婚前协议》:房产、股权、公司全部写明归属,周晋只要签字,

婚礼立刻筹办。周晋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毫不犹豫的签字,笔落,

抬眼对父亲说:“叔叔,我爱沈砚,无论她有没有钱,我都爱她。

”爸爸对我的要求就是不可以终止学业,也不可以当全职主妇。…………我好累,

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4夜色像一条被熨平的丝绒,铺在整座别墅区上空。

其中最豪华的一栋就是要回去的家,门口的喷泉水柱恰好升到第三层屋檐那么高,

落地灯把每一滴水珠都镀成金色,像一场无声的烟火。长桌是空运来的意大利胡桃木,

十二把高背椅只坐了四个人,却像已经坐满了一个王朝。家里刚清扫整理完毕,

消除了之前女主人的一切痕迹。水晶吊灯调到了2700K的暖光,落在林杏隆起的腹部。

第一道菜是松露澳龙,第二道是鱼子酱烤鸭,第三道是鲍汁扣花胶。每一道都摆成盛开的花,

连酱汁的弧度都计算过。周晋进门,把西装递给佣人。林杏起身,

动作缓慢却带着王后般的笃定,举杯:“欢迎回家。”公婆同时起身。

水晶灯把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一层胜利者的金边。周母先开口,

嗓音尖锐得像划开丝绸的刀:“不下蛋的母鸡,还想占着我周家的窝?断我周家的香火,

她也配!”周父把酒杯往桌上一磕,琥珀色的酒液溅成小小的花,“晋儿,给我听好了,

林杏可是给我周家传宗接代的人。祖宗牌位前,我总算有脸点那三炷香!

你要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我第一个不饶你。”林杏***还未凸起的腹部,

指尖绕着丝裙上的刺绣,声音柔软却带着钩子:“晋哥,事情都办妥了?

沈砚……不会再跳出来坏事吧?”周晋替她把椅子轻推近身,掌心覆在她手背上,

像盖下一枚无形的章:“安心养胎。精神病院那边我交代得清清楚楚,没有家属签字,

她插翅难飞。只是暂时委屈你,名分还得再等等。等公司股权最后一道手续办完,

我立刻跟她离婚,风风光光把你迎进门,然后去医院给我们儿子建卡。

”周母把筷子搁回骨碟,金筷架轻响一声,像落锁:“沈家那两个老东西呢?

万一脑子一热跑来撒泼,可晦气。”周晋慢条斯理地切开盘中的龙虾,

汁水顺着刀锋淌成一条红线:“郊区那家养老院是我投的,门口两条门禁,一条人脸识别,

一条重疾预警。他们那躺在病床上的状态,就算起得来,连大门都摸不到。”他抬眼,

微微笑,仿佛只是在谈天气,“再说,他们敢吗?沈砚的‘治疗费’、养老院的床位费,

全在我账上。只要我停一个月,他们一家三口就得去睡天桥,连桥洞都得排队。

”刀尖挑起一块雪白的龙虾肉,稳稳送进林杏碗里:“安心吃饭。

他们最好祈祷沈砚早点‘痊愈’,不然,我连天桥的位置都不会留。”他举杯,

冲他父母微微颔首,又向林杏递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三只玻璃杯在空中轻轻一碰,

声音脆亮。5爸妈为我们举办的盛大的婚礼在我毕业当月便举行,腹围涨势惊人,

高定主纱前后改了三次,腰线最后一次甚至放出了十厘米,再不办婚礼婚纱都穿不上了。

周晋的至亲无一到场,他给出的解释简洁而体面“父母年事已高,等孩子落地再一起庆贺,

免得老人奔波”。因为怀孕反应很大,我无法继续在家里公司工作,

于是周晋顺理成章成为我爸培养的的左右手。父亲带着周晋在各个场合出现,“晋儿,

这位是城建集团的王董,你们下半年新城规划可以细聊。”“小周,来,

认识一下银监会的赵局,项目批复他一句话。”“这位是文化基金的李***,

你文创板块不是正缺背书?叫李叔。”父亲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节奏;周晋微微颔首,举杯、递名片、收名片,一气呵成。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精准雷达,迅速锁定每张脸的价值。那些平日里难约的巨头,

主动与他握手,仿佛他早已是沈家既定继承人。父亲地拍拍他的肩,低声补充:“好好干,

别让我女儿掉价。”伴娘团里,最靠近我的是周晋的“表妹”林杏。她穿一袭雾粉纱裙,

裙摆短我三寸,腰线束得极紧。敬酒时,她托着我的手臂,指尖冰凉;我侧头,

正撞见她目光,里面有羡慕、似乎还有一些什么不明意味一闪而过。

小说《精神病院里的白富美复仇记》 精神病院里的白富美复仇记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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