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野起身,一把将温以宁揽进怀中。
“闹够了吗?”他这话是对着顾情时说的,微醺的温以宁感受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索性闭着眼装睡,她还没有蠢到要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让自己难堪。
只是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她还能听到。
能听到顾情时嗔怪的叹息,能听到江烬野无奈又生气的闷哼。
“我替她喝。”江烬野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打横抱起温以宁。
“宁宁,我们回家。”
温以宁沉闷地应了两声,假装将头埋进江烬野怀中,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回家。
她早就没有家了。
从前,她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所以没有家。
后来遇到了江烬野,二人因为交不上房租,一年要搬五六次家,那时她虽然有了爱,却依旧如同浮萍般飘零,也是没有家的。
现在和江烬野结了婚,她以为自己总算有家了。
却又一次被狠狠打了脸。
温以宁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忍着酒醉后的头疼,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温女士,您之前在我们这边预定的小猫已经足月了,可以来接了。”温以宁愣了片刻,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件事。
“抱歉,我没办法养了,我就要离开了。”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要离开江烬野,离开这座城市了。
对面轻声一笑:“您这样的顾客我见多了,不管要不要,尾款都是要支付的,如果不养的话,我们就扔出去做流浪猫了。”电话倏然被挂断,温以宁彻底清醒了。
即便知道是威胁,她也还是不忍拿一条奶猫的生命去赌。
温以宁刚坐起来,房门就被推开,江烬野端着一碗醒酒汤,眉头微蹙:“离开?你要去哪儿?”
温以宁心中一惊,却依旧面不改色道:“出趟门而已,去接猫。”
江烬野了然,他将醒酒汤递到温以宁手中:“我开车陪你去,汤温度正好,快喝了吧?头还疼吗?”听着江烬野一连串的话,温以宁正要喝汤的手忽然顿住。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江烬野。
眼前的男人一向不是个话多的性子,哪怕在二人最相爱的时候,他的关心也总是一句句往外蹦,待她回应了,才会听到下一句,像眼下这样接二连三的,倒是头一遭。
温以宁忽然又想到了那枚戒指。
“你前阵子去墨尔本,除了谈合作,还干什么了?”温以宁问完,假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大口汤。
江烬野神色自然,看不出半分撒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