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婉莹!快跑!”
纪眠泪流满面的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带血的衣服已经换了,床边守着一个人,是陆识。
陆识是纪眠的大学同学,这些年一直喜欢着她,但因为有薄西骞的存在,从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默默照顾着她。
此刻,他手中拿着被揉皱的那张化验单,一字一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陆识是医生,自然知道那化验结果意味着什么。
他眼眶泛红,颤抖着问:“你得了胃癌?”
纪眠从深渊里醒来,逐渐恢复平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擦干满面的泪水,点头。
陆识猛地站起身来:“那你还敢喝酒!又是薄西骞逼的对不对?”
纪眠垂眸不语。
可陆识猜也猜得到。
他心如刀割,立马拉起纪眠的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马上离开他,进医院治疗!”
可是,纪眠却把手抽了回来。
她强扯出一抹笑,“没有那么严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癌症……”
“我不想住院,陆识,你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陆识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
他更知道,五年前薄婉莹的死,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所以她成为了他的私人助理赔罪,所以无论薄西骞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陆识拗不过她,留下来照顾了她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医院。
而纪眠也匆匆去公司上班。
今天,她要陪薄西骞去参加一场宴会。
但纪眠并不是他的女伴,只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
夏烟,才是他的女伴。
看见纪眠,夏烟满脸的轻蔑:“纪眠,我真佩服你,现在还能厚着脸皮跟在西骞身边。”
夏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从小就喜欢薄西骞。
可却输给了一无所有的纪眠,夏烟一直嫉妒她,成为薄西骞的未婚妻后,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折磨她。
纪眠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此刻,薄西骞走了过来,夏烟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西骞。”
薄西骞并未抗拒,却在看向纪眠时,眸色冷了几分,“谁让你进宴会厅的,去外面等着。”
京市已经入冬,外面没有暖气,只能吹冷风。
纪眠却只是点头:“好。”
她转身走出宴会厅,外面是一个露天的花园,连一片遮挡的瓦片都没有。
纪眠就站在寒风里,单薄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有服务生看不过,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
纪眠默默地摇头。
她就这样一直站在天黑,直到宴会结束。
夏烟披着薄西骞的外套走出来,两人看到纪眠还站在外面。
他喉结微动,嗓音莫名哑了几分:“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走。”
他牵着夏烟离开,纪眠跟在他们身后。
在经过花园里的人工湖的时候,夏烟嘴角勾起一抹笑,踉跄往前几步,做出一副被人推的样子。
“哎呀!我的手链掉进湖里了。”
她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向纪眠:“谁让你推我的!”
纪眠下意识辩驳:“我没有……”
“你还狡辩!”夏烟挽着薄西骞撒娇,“西骞,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手链。”
薄西骞目光落在纪眠身上,不知道看了多少秒,才低声道:“跳下去,找回来。”
问都不问,直接给她定了罪。
纪眠看了眼那湖泊,扫一眼便是刺骨的寒。
但她还是沉默的下了湖。
湖水不深,到她的膝盖上面。
可冬日的湖水是刺骨的寒冷,每走一步,都像是赤脚走冰刀。
纪眠本就虚弱,找着找着身体便开始摇晃的厉害。
薄西骞却只看了几秒,便背过身去,留下一句:“要是找不到,你明天就不必来了。”
说完,就带着夏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