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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钟馗暗访(引子)钟馗最近很烦。阎王爷念叨地府风气不正,让他暗访。于是,

伏魔天师屈尊降贵,化身底层小鬼差“钟大”,提着锁链吭哧吭哧去抓鬼。

好不容易逮住个罪孽深重的恶煞,押回罚恶司交割。没想到,碰上个刺头!

案台后那姓赵的鬼吏斜着眼,抖着腿,官腔打得飞起:“腰牌不行!”“文书重写!

”“证据不足!”甚至那被锁着的恶鬼都敢嚣张反咬一口,诬陷他敲诈勒索!

赵吏更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看你这身皮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拿下!放了那苦主!

”眼看小鬼卒真要动手——钟大叹了口气。你真打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麻木尽褪,

取而代之的是焚尽九幽的金色神焰!轰!神威如狱,镇压全场!赵吏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

化为极致恐惧,裤裆一片湿濡:“你…你到底是……”钟馗咧嘴,露出狰狞笑意:“怎么?

刚才不是你说,要扒了我这身‘皮’?”2罚恶司风波地府深处,幽冥薄雾终年不散。

一座黑石垒就的衙门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檐角挂着几盏绿火灯笼,光线摇曳,

勉强照亮门楣上模糊的“罚恶司”三字。阴风卷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个身影踏着沉重的步子走来。钟馗化身钟大,穿着一身浆洗发白、边缘破损的鬼差服,

腰间令牌黯淡无光,脸上带着几分刻意伪装的木讷与疲惫。他手中拖着一条沉重的玄铁锁链,

锁链另一端,捆着一个青面獠牙、不断挣扎咒骂的恶鬼。钟大拖着锁链,

踏进了罚恶司高高的门槛。玄铁链在布满灰尘的石砖地面上拖行,

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衙门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声音像是钝刀子割肉,

一下一下,刮在所有听见它的人的鬼火上。

被锁住的恶鬼被这突如其来的拖拽力弄得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但他很快稳住身形,

用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个沉默的背影。衙门里空空荡荡,

只有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两侧墙壁上挂着“肃静”、“回避”的牌子,

字迹已经斑驳。正堂中央,一张巨大的黑漆木案横亘在那里,案卷堆积如山,

一支毛笔斜插在笔筒里,笔尖的墨早已干涸。一个身影懒洋洋地从那堆案卷后面抬起头。

他穿着一身比钟大身上那件要光鲜得多的青色吏服,帽子戴得有些歪,

脸上透着一股常年熬夜和百无聊赖养出的虚浮。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慢悠悠地伸出手,端起旁边一杯不知泡了多久的冷茶。那鬼吏的目光在空气中巡视了一圈,

最终落点却不是押解人犯的钟大,而是他身后那个凶神恶煞的恶鬼。他眯起眼睛,

细细地瞧着,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阶下囚,倒像是在古玩市场上打量一件新出土的器物,

评估着它的来路和价值。那恶鬼抬头见了这鬼吏,对上了眼神,

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可怖笑容,这不是他的老熟人赵吏吗?确认过眼神后,

赵吏才仿佛刚看见钟大一样,把视线收了回来,

懒洋洋地落在钟大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那张毫无背景可言的脸上。“呦,新来的?

”赵吏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股没睡醒的沙哑。他把茶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靠回椅背,双手在胸前抱起,用下巴指了指钟大道,“哪个司的?以前没见过你这张脸。

腰牌呢?拿过来我瞅瞅。”钟大没有说话。他从腰间解下那块黯淡的铁质令牌,走上前,

双手递过去。令牌上只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卒”字,和一个模糊的编号。

赵吏只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令牌,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嘴角撇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啧,就这么个玩意儿?”他把令牌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抓的什么鬼?

文书给我看看。我可告诉你,我这儿手续最要紧,少一个字儿,一个印儿,都别想交差。

”钟大依旧没有情绪波动。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那件破烂的鬼差服胸口内衬里,

摸索了片刻。他的动作很慢,能看到他粗糙的手指在布料下移动的轮廓。

他最终掏出了一卷被麻绳仔细捆扎的羊皮纸,纸的边缘因反复查阅而微微卷起,

颜色也有些发黄。他将这卷羊皮纸放在黑漆木案上,两根手指按住纸卷,轻轻向前一推,

将其推到了赵吏的眼皮底下。“这是抓捕文书,还有罪证笔录。都在里头了。

”赵吏发出了一声从鼻子里出来的轻哼。他靠在椅子上,身体都没动一下,只是伸出右手,

用他那留着长指甲的食指,极其轻蔑地将那卷羊皮纸往自己这边勾了勾。

他甚至没正眼去看那卷宗,而是斜着眼,目光重新落回钟大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

上上下下地打量。“就这?喂,我问你,这文书谁批的?城隍司老李头的印呢?

怎么就一个破戳?这字谁写的?跟狗扒似的。还有这罪证,你说他杀了三十六个人,证据呢?

写在纸上就是证据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赵吏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

根本不给钟大回答的机会。他伸出手指,在羊皮纸上“笃笃笃”地敲着,一边敲一边摇头。

“不行不行,这手续不全,格式大错特错!这里,你看,这句结尾少了个勾!还有这里,

按规矩得用朱砂笔批注,你这用的是什么烂墨?拿回去,重办!什么时候办妥了,

什么时候再来!”他说完,随手就将那卷宗往旁边一扔,羊皮纸在桌上滚开,

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站在钟大身后的恶鬼,

脸上的怨毒此刻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弄。他甚至冲着钟大的背影,

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穷鬼。钟大看着那卷被扔在桌角、散开了的羊皮纸。他没有去看赵吏,

也没有去看身后那个发出低笑的恶鬼。他只是伸出手,

将那卷羊皮纸慢慢地、仔细地重新卷好,就像它从未被粗暴地对待过一样。他用那根旧麻绳,

一圈一圈,重新将它捆扎结实,打上一个死结。“大人!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那恶鬼突然挣扎起来,身上的玄铁锁链被他撞得哗哗作响。他往前扑了两步,

如果不是锁链的另一端还被钟大牢牢抓在手里,他几乎要跪倒在赵吏的案前。“小的冤枉!

小的真是天大的冤枉!这个穷鬼差,他……他抓我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他想敲诈我的买路钱!他说只要我给他足够的阴钱,他就能把我给放了!我没给,

他就怀恨在心,伪造罪证,屈打成招,想把我往死里整啊!大人明鉴啊!”恶鬼声泪俱下,

用头撞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他一边哭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从眼角偷瞄着钟大,

那样子不像是喊冤,更像是在挑衅。“啪!”一声巨响。赵吏猛地一拍桌案,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原本懒散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怒。

他指着钟大的鼻子,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好啊你!我当是个老实巴交的,

原来是个披着皮的饿狼!还敢敲诈勒索?你这身皮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钟大的脸上。钟大终于抬起头,看了赵吏一眼。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慌乱。“他说的不是事实。”他只是这么说,

声音不大,但在吵闹的衙门里却清晰可闻。“手续齐全,罪证确凿。理应收押。

”“还敢顶嘴!”赵吏气得笑了起来,他绕出桌案,一步步向钟大走来。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这罚恶司是谁说了算!来人!

”他朝着空荡荡的衙门口喊了一声。阴影里,两个一直沉默侍立的鬼卒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拿着水火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我拿下!

他手里的锁链解了,先把他铐起来!把这位‘苦主’,放了!”赵吏指着那恶鬼,

一字一句地命令道。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钟大身上,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新来的,我最后给你个机会。现在,你马上滚蛋,

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是再犟,有些事,对你没好处。

”钟大没看那两个走上来的鬼卒,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赵吏的脸上。

他把自己手里那条玄铁锁链往回拉了拉,锁链绷紧了,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那恶鬼被这股力量带得往后一退,差点又摔倒。“地府律法第一条,鬼差办案,依律而行。

第三条,罪囚交割,凭证齐全,即时收押。第七条,鬼吏徇私,放走恶鬼,与犯同罪。

”钟大看着赵吏,一字一句地开口,“你确定要放了他,拿下我?”赵吏的眼角跳了跳。

他盯着钟大,眼睛里那点虚浮的困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裸的阴狠。他伸出舌头,

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笑了,那笑容咧开,露出两排不太整齐的牙齿。“律法?

哈哈哈哈,你跟我讲律法?”赵吏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

“在这罚恶司,老子说的话就是律法!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聋了吗?把他给我废了!

把他这身皮给我扒了!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那两个鬼卒对视一眼,

握紧了手里的水火棍,一左一右朝着钟***了过来。黑色的棍子上阴气缭绕,

带着冰冷的煞气。其中一个鬼卒伸出手,直接抓向钟大握着锁链的手腕。他想把锁链抢过来。

那个鬼卒往前走了一步。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张开,

朝着钟大握着锁链的那只手腕抓过去。他的指甲是黑色的,很长。钟大没有躲开。

他就那样站着,任凭那只手在自己眼前放大。

3天师显威衙门里的绿火灯笼突然摇晃了一下,火焰被拉得很长。

就在那苍白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钟大粗糙皮肤的前一刹那——钟大,抬起了头。一直低垂着的,

那张看起来木讷、疲惫、甚至有些窝囊的脸,猛地扬了起来。他的动作并不快,

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仿佛一座沉寂了千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掀开了它的顶盖。

他眼中的麻木与隐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团燃烧的金色火焰。那不是比喻,

是真正的火焰,从他的瞳孔深处迸发出来,带着焚尽世间一切污秽的暴怒与神威。“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以他为中心,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整个罚恶司衙门发出剧烈的**,黑石垒砌的墙壁上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灰尘簌簌落下。

小说《钟馗在地府:开局审判自己人》 钟馗在地府:开局审判自己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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