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众人,用披风裹住我。
“既然知错,往后在府中便要处处礼让萱儿。她是主母,谢府门风清正,我断不会宠妾灭妻。”
“萱儿虽性子软爱哭,却是我心尖上的人,我是容不得你欺负她的。”
我用尽力气推开他,唇边凝着讥诮。
“谢景之,你莫非忘了?我已许给马奴为妻。”
“什么妾不妾的,你在说什么?”
他反应了一下,明白我仍不愿为妾后,自嘲地扯了扯唇。
“你江晚就是自甘下贱,我何苦与你推心置腹,多费口舌!”
魏萱儿靠在他肩头,一脸幸灾乐祸。
“谢郎,都怪我多事。非要求着你来再劝劝妹妹做妾,总好过被那马奴折辱。”
“是我庸人自扰了,她不愿,定是真心喜欢这门婚事,我们何必强人所难?”
她轻轻拉他衣袖,示意谢景之走。
谢景之却纹丝不动,目光死死锁在我脸上。
“你喜欢那马奴?”
他思忖片刻,忽然连声冷笑。
“难怪那日众人虽跃跃欲试,偏只有他敢站出来要你,还掏出全部积蓄,硬拉着官差作证,逼我当场签下身契。”
他俯身扣住我下颌。
“说!你们是何时勾搭上的?你莫不是忘了,你我还存着婚约,竟连寡廉鲜耻都不顾了?”
魏萱儿掩唇轻呼。
“哎呀,原是我看走了眼,妹妹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木讷,比之我们青楼女子也不遑多让呢。”
这话激得谢景之胸膛剧烈起伏,目眦欲裂。
“江晚,我要你亲口解释!”
解释什么?
魏萱儿字字句句他都奉若真理。
我就算剖出心来,他也只当是装腔作势。
索性是彻底放下了,也无所谓了。
“谢公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他眼神一空,猛地甩开我,取出帕子反复擦拭指尖,仿佛沾了什么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