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人满面慈爱地走来,竟亲自弯腰扶起我和儿子,她眼眶微红:“疏月,你一走就是五年。伯母日夜担忧你的安危,总算是将你盼回来了,快随我回家!”
王若瑶见未来婆母对我如此亲昵热络,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宾客们哪能放过这个巴结县主的好机会?立刻有人出声指责。
“侯夫人明鉴!林疏月就是个白眼狼!侯府对她有天大的恩情,她不思报答就罢了,还偏挑县主和世子大婚这日,带个不知哪来的野种上门认亲,到底安的什么心?”
另一人立刻帮腔:“就是!早知她这般忘恩负义,当年侯爷就不该心软,收留这祸害!”
王若瑶压下眼底的得意,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宽容模样:“诸位别这么说……林小姐的父亲,毕竟对侯爷有救命之恩,我们照拂她也是应当的。”
这番“善良”言论立刻点燃更大怒火:“县主您就是太仁厚!还提什么救命之恩?当年北伐,若非她父亲贪功冒进,违抗侯爷军令擅自追击,怎会战死?又怎会连累我大幽十万精锐全军覆没,害得侯爷一世英名蒙上败绩!”
“林崇山就是我大幽的罪人!陛下本欲抄家问罪,若非侯爷念旧求情,林疏月早该充入教坊司为奴了!她哪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压住焚天的怒火!
骂我辱我,我忍!但辱我父亲——那个为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将军——不行!
父亲一生沉稳持重,最重军令如山!绝不可能为贪功而违抗主帅!这里面必有惊天阴谋!
可惜我人微言轻,无力深究。
唯有让儿子成为侯府世孙,唯有我坐上世子夫人之位。
等到我手握权柄,才能撕开这重重黑幕,还父亲一个清白!
侯夫人沉下脸,声音带着冷意:“林崇山固然有错,但他是为大幽战死的。若是再这般侮辱他,休怪本夫人不客气!”
众人见她真动了怒,悻悻然住了口。
她随即转向我,语气瞬间转柔,牢牢攥住我的手往府内带:“疏月,侯府就是你的家,这次回来,断不许你再走。”
同时不忘对裴砚舟下令:“吉时快到了,你先去跟瑶儿拜堂。”
裴砚舟却紧盯着我和儿子,眉头深锁:“母亲,林疏月说这孩子是我的,我想先与他滴血验亲。”
看客们哪肯错过这场闹剧?立刻有人煽风:“侯夫人,世子所言极是!若验明非亲子,正好将这居心叵测的母子乱棍打出去,省得污了侯府门楣!”
侯夫人脚步一顿,目光沉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裴砚舟脸上:“先回府。来人,引宾客至花厅用茶,好生招待着。”
我选在今日大闹,为的就是让京城众人都知道我儿是侯府血脉。
但依着侯夫人的态度,想要当众验亲是不可能了,只能先跟她回府。
侯府正厅。
我领着儿子向主位端坐的侯爷、侯夫人行礼。
“疏月见过伯父、伯母。”
儿子有模有样地跟着躬身:“轩轩给祖父祖母请安。”
侯爷抚须大笑,心情极好,慈爱地朝小家伙招手:“自家人不必拘礼!轩轩,到祖父这儿来!”
王若瑶见此情景,泪珠瞬间滚落:“侯爷、夫人既认下她们母子,那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我这便回公主府,两府的婚事作罢吧。”
她作势要走,却被裴砚舟一把拽住。
他冷睨我一眼,声音斩钉截铁:“胡说什么!侯府岂是她林疏月能随意拿捏的去处?孩子是我侯府血脉可以留下,她若想留下?只能为妾。”
他转向王若瑶,语气放软却不容置疑:“你永远是我裴砚舟唯一的妻,我们一会就去拜堂,我先去取水验亲。”
“慢着!”侯夫人截住他,无奈地摇摇头:“你对疏月母子成见已深,还是母亲去准备吧。”
很快,一碗清水就被端了上来。
裴砚舟利落地用匕首割破手指,一滴血落进清水里。随即他捂住轩轩的眼睛,轻轻划破他的指腹。
整个厅堂里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死死黏在那碗中的两滴血上。
小说《炮灰白月光觉醒:先绝嗣,再夺权!》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