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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渝失明三年,所窥得第一丝光明。

是别墅主卧的卫生间的幽暗灯光,和玻璃前耳鬓厮磨的两道身影。

娇柔闷哼声,与电视屏幕上犀利女声所重合:“陆先生,听说您的妻子已经失明三年,请问您现在对她更多得是爱,还是责任?”

“爱。”

“我的妻子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在财经新闻上,向世界表达对唐安渝深爱的陆泽铭。

现在,正和别的女人交错、融合。

那个人,正是采访陆泽铭的主持人。

唐安渝的最好闺蜜。

“阿铭,安渝好像醒了。”

林渺渺的声音从远至近,偌大房间内,唐安渝听得并不真切。

可她却清晰看到。

陆泽铭正在用力冲刺:“她看不见。”

唐安渝背脊生寒时。

浴室里压抑的娇哼攀升顶峰,林渺渺问:“你不是只爱安渝吗?今晚还叫我来做什么?”

“生气了?”陆泽铭和在唐安渝面前的温柔不同,唇角肆意噙着玩味:“她是她,你是你。”

“不冲突。”

随着话音落下,室温都在逐渐升高。

只有唐安渝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在心中反复思索。

林渺渺和陆泽铭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从她失明。

从她屡次被洗手间的隐约动静吵醒。

都是他们在一墙之隔的洗手间内,在她的眼皮子下寻欢的证据!

可笑得是。

她对此一无所知。

还真的信了陆泽铭此生唯爱的谎言。

她和陆泽铭相识在大学校园,他是天之骄子,是无数女孩梦中情人。

可就是这样被所有人敬仰的陆泽铭,会在大雪封城的夜里给她送来新鲜温热的糖炒栗子,会在疫情肆虐的时候将高烧中的她拥在怀里。

他说,他不怕传染,只怕失去唐安渝。

他们婚后,唐安渝因意外失去光明。

最初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习惯黑暗。

男人不顾自己的睡眠障碍,为她整夜播放电视与广播音乐。

很多时候忙得连吃饭睡觉都没时间的陆泽铭,从来没有缺席她的任何一次康复治疗。

无数次想要放弃,是陆泽铭的爱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让她能这么快重获光明。

唐安渝曾以为,这就是爱。

此刻,回忆与现实交汇。

玻璃倒映着相融的身影,林渺渺玩笑般地开口:“我跟了你三年,每天都只能憋屈地和你在你家洗手间。”

“你就真不打算给我个名分?”

“你怕唐安渝伤心,难道就不管我的死活吗......”

唐安渝指尖蜷缩着掐进肉里,却连一点疼意都感受不到。

因为再疼,都抵不过她的心疼。

被此生最信任的两个人当作傻子的滋味。

真不好受。

“你也配和安渝比?”陆泽铭纵着欲色的瞳孔在听到唐安渝名姓的刹那,骤然清醒。

也瞬间抽离。

唐安渝身体僵硬地躲回到被窝。

夏日炎炎,她的手、脚,连带心房都冷透了。

“我是不能和她比,”林渺渺冷笑:“我可没有过她那么丰富的经历。”

“阿铭,这世上只有我是完整属于你的。”

话语如针扎进唐安渝耳畔。

她用尽全力,才终于明悟了话语中的意味。

三年前,陆泽铭被死对头绑架。

为了救他,唐安渝只身一人,上了那艘游轮换陆泽铭平安。

后来,男人平安归来。

但是承载唐安渝的那艘游轮在一个星期后,才停泊在岸。

她带着一身伤和不停划过血泪眼睛,投入了男人怀抱。

那时的她,疼得已经看不清陆泽铭的神情。

更不知道,原来陆泽铭是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对她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阿渝再脏,也是我的妻子,我此生最爱的女人。”

陆泽铭的坚定再传入耳畔,已经无法唤起唐安渝任何情感链接。

他在她的心里,彻底烂透了。

......

次日,唐安渝蜷缩在角落时被强有力的臂膀拥紧在怀。

陆泽铭就连做梦,都在一声声地低喃着:“小鱼儿,我爱你......”

他从不吝啬表达爱意。

让唐安渝误以为自己真的始终生活在了幸福里。

过去的她会在陆泽铭怀里,赖到舍不得起床。

现在,她却在第一时间如被火炽烤般,与陆泽铭保持距离。

陆泽铭嫌她脏。

她更加!

唐安渝来到卧室外的旋转楼梯。

看着每一处扶手和楼梯上,男人怕她摔跤为她贴着的软垫。

泪眼再次模糊眼前。

或许陆泽铭能够做到一边真的爱她,一边身体力行地出轨。

但她不行。

唐安渝拨出电话。

“哥哥,我想回家了。”

“小鱼儿,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她无父无母,只有养兄陪着长大。

唐安渝不愿意麻烦哥哥,死死捂着嘴:“我只是想你了。”

“哥哥,一个月后......我去找你。”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要彻底斩断和陆泽铭之间的关联。

小说《予你一世安宁》 章节_1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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