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从柜子里翻出族谱,摊开在桌面上。
直系、旁系,但凡能与陈这个姓氏扯上关系的女性,都被我们逐一列出,又逐一划去。
死的死,散的散,失踪的失踪。
寥寥几个尚在人世的远方女眷,年龄、经历、与爷爷的交集,全都对不上。
她们甚至不知道遗产的存在。
族谱被划得一片狼藉,线索却断了。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亵渎的念头,毫无征兆地涌入我的脑海。
让我自己都浑身一冷,脱口而出:
“难道爷爷指的家中女子,会不会是他在外面的情人。奶奶在爸爸出生后就去世了,爷爷又是首富,会不会是外面还有私生女?”
妹妹听到我的猜想后震惊了。
就连原本沉默的我妈也猛地抬起头望着我。
就在这时,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
我们三人俱是一震,惊恐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来人是李叔。
爷爷生前最得力的司机兼保镖,跟了老爷子将近三十年,算是半个家里人。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不能再拖了!北市那边刚传了最后的话,三天!就最后三天!要是再没人去办妥继承手续,那笔遗产......”
“就要按老爷子的特殊遗嘱条款,就要启动自动捐赠程序,全部捐给基金会,一分都留不下!”
他带着不解和催促:
“老太爷留下的,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山呐,多少人做梦都梦不着,您们怎么还不去呀......”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们已经死过,在那逃不脱的噩梦里挣扎,用最疼的方式验明白了,那不是金山,那是催命的符。
“李叔,我们不去了。”
“啥?!”
李叔一愣,眉头紧紧皱起来:
“这是为什么呀?”
妹妹幽幽地接上话:“李叔,爷爷他有没有跟您提过什么特别的人?比方说不是咱家里的,可对他挺要紧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