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席琛重新恢复冷漠,掏出手帕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手,好像沾到什么脏东西,“迟到三分钟,那就罚三个小时。”
“见星,不过分吧?”
天气已经凉了,冰冷的雨丝席卷着风,冻的人瑟瑟发抖。
行人大都神色匆匆,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满身狼狈的薛见星。
酒店工作人员议论纷纷,跑过来送伞,她抬眼,眨着满是水气的眼睛,看到楼上玻璃窗内,席琛正冷漠的望着这边。
或者说,望着给她送伞的男服务生。
她婉拒了。
3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她逐渐看不清席琛,也看不到周围人宛如打量疯子般的异样眼光。
只看得到小时候的自己,数九天穿着单薄的衣物跪在别墅前,哭着求席琛,“哥哥,我吃的很少,什么活都能做,我很听话很懂事,绝对不会烦你,求求你留下我吧。”
继父和母亲相继离世后,诺大的家里只剩了她和席琛。
在葬礼上,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汹涌,大家说,她是要被送去孤儿院的。
她不要。
所以她从孤儿院里翻墙出来,拖着断腿一步步走了回来,跪在门前。
席琛嫌她挡路,让人把她拖到一边。
薛见星忍着刺骨的寒冷,跪到晕倒,身上覆了层白皑皑的雪,蜷缩成一团,一声声叫着妈妈。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时,席琛终于出现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厌恶。
薛见星却扯开嘴角,笑了。
她是故意的,妈妈对她动辄打骂,她一点也不喜欢妈妈。
之所以在监控底下喊妈妈,是因为席琛从小没有妈妈。
那年,她12岁,席琛15岁。
就算席琛脾气再差,再厌恶她又怎么样,那也好过吃人的孤儿院,好过暗无天日,永无出头。
她想给自己找个出路,想活着,就算活不了,也不要待在那种地方。
她赌赢了。
席琛性格古怪,阴晴不定,要绝对的顺从,凡事都要以他为第一位,明明是一条阴暗的毒蛇,偏在外人面前又是温和有礼的模样。
做任何事都只凭心情,没有逻辑可言,当年留下她的那丝心软,让他更加厌恶薛见星。
从开始的无视,到后来恶意欺辱,她常年穿着长裤长袖,只为了遮掩身上被打出来的,纵横交错的疤痕。
小时候是妈妈,后来是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