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很快回复：「收到。协议双方已签字，启动程序后需要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冷静期过后，即可办理离婚登记。」

程茉回了一个好字后，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空洞。

接下来的几天，程茉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吃饭，睡觉，发呆，不哭，不闹，不说话。

裴聿安似乎在忙收网前的准备，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总是很晚，身上带着酒气，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甚至比以往更添了几分深情，大概是为了让不久后的惊喜更有戏剧效果吧。

程茉看着他演戏，心里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悲凉，却还要强忍着，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这天晚上，裴聿安难得早归，他走进卧室，看到靠在床上发呆的程茉，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程茉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强忍着没有躲开。

“茉茉，这几天公司太忙，冷落你了。”裴聿安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歉意，“明天有个朋友的生日宴，你陪我一起去散散心，好不好？”

程茉心里痛苦，面上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裴聿安似乎对她的乖巧很满意，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早点休息。”

第二天晚上，裴聿安带着盛装打扮的程茉，出席了一场奢华的生日宴。

直到走进宴会厅，看到那个穿着白色礼服、被众人簇拥着、如同公主般的寿星时，程茉才彻底明白，裴聿安带她来这里的真正用意——羞辱。

寿星是舒杳。

裴聿安真正喜欢的人。

他带着他的妻子，来参加他心上人的生日宴。

程茉跟着裴聿安进去时，舒杳正站在楼梯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裙，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看见他们，舒杳笑着迎上来：“聿安，茉茉，你们来啦。”

裴聿安点点头，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她：“生日快乐。”

“谢谢。”舒杳接过，然后很自然地挽住裴聿安的手臂，“聿安，陪我跳开场舞吧？像以前一样。”

裴聿安看了程茉一眼。

程茉别开视线。

“好。”裴聿安说。

他松开程茉的手，跟着舒杳走向舞池。

音乐响起，他们相拥而舞，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美动人，舞步默契，仿佛天生一对，周围的宾客纷纷投去或羡慕或了然的目光。

程茉被独自留在原地，像个突兀的摆设，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带着探究、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杯香槟递到了她面前。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梁慕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袭酒红西装，衬得那张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越发俊美。

程茉接过酒杯，手指在颤抖，而后，缓缓转头，看着梁慕。

这张脸英俊，深邃，痞帅，和裴聿安的清冷矜贵完全不同。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白天清冷守礼的裴聿安，一到晚上就像变了个人，热情，霸道，极具占有欲。

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别介意，”梁慕笑着说，“聿安和舒杳从小关系就好，每年舒杳生日的开场舞都是和聿安一起跳的。习惯就好。”

程茉没说话。

她看着梁慕的眼睛，忽然发现，他看着舒杳的眼神，和裴聿安一样，充满了占有欲和喜欢。

原来……梁慕也喜欢舒杳。

小说《程茉裴聿安》 第三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