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谢婉棠回来时，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时序，今天律所提前下班，我特地给你买了一瓶香水。”

她换了鞋走过来，很自然地想亲我脸颊。

我下意识的避开了。

她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睫毛垂下来：“怎么了？”

我接过香水，是沈南州买的那块表的同一个牌子，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赠品。

而且我也不爱喷香水。

“没什么，累了。”

我转身把香水放到了一边，“今天入住了十二间房，忙到刚才。”

她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背上：

“辛苦啦，明天我调休，帮你一起接待。”

她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男士香水浓烈的水生调闻得我泛恶心。

我不着痕迹地把手臂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她怀里一空，愣了一下，抬起眼望着我，里面是疑惑和委屈。

“时序，你怎么了？”

我躺到床上侧过了身子，“早点睡吧，明天人多得早起。”

谢婉棠有些奇怪但还是上了床从后面环住我。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身旁的谢婉棠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我侧过身，在昏暗中看着她。

她的睡颜依旧恬静美好，睫毛长长地覆下来，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曾几何时，我能这样看着她，看上一整夜都不觉得腻，心里被一种满足感填满，觉得能拥有她，花光了我此生所有的运气。

此刻，我还是会贪恋这张脸。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院子角落里那几株枯萎的绣球花。

我悄无声息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楼下大堂静悄悄的，只有鱼缸里的氧气泵发出细微的嗡鸣。

我需要赶在第一批客人醒来和早餐开始前，核对完昨天的账目，再看看后厨准备的食材。

忙完一圈，天光已经大亮。

谢婉棠从大堂走过，我装作在忙没看到，她也没有主动叫我说去了哪里。

终于熬过最忙的时候，我得了点空，坐在前厅靠窗的老位置。

小说《明月何曾顾我悲》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