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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雾锁老宅,镜藏禁忌民国二十六年,北平城郊的雾,比往年都要稠。入秋之后,

天刚擦黑,雾就从护城河里漫出来,裹着巷陌里的煤烟味、老槐树的腐叶味,

还有不知从哪飘来的、淡淡的血腥味,往沈家老宅的墙缝里钻。

这座老宅像一头蹲伏了百年的巨兽,青灰色砖墙被岁月啃得坑坑洼洼,枯藤顺着砖缝爬上去,

枝桠扭曲如鬼爪,死死***墙皮;朱漆大门褪得只剩斑驳红痕,像是凝固的血痂,

门环是黄铜的,磨得发亮,却总沾着一层擦不净的黑锈,风一吹,就“哐当哐当”响,

混着檐角的铜铃,成了这死寂巷陌里唯一的声响——那铜**也怪,不似寻常铃铛清脆,

反倒沉闷得很,“叮、叮”两声,像是亡魂被捂住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的低语。

老宅后院的密室,锁了三十年。钥匙挂在老管家忠伯的腰间,铜钥匙串磨得发亮,

每到阴雨天,忠伯就会把钥匙揣进贴身的布囊里,连睡觉都不摘,

像是那串钥匙拴着什么要命的东西。沈敬之是三个月前回的老宅。留洋五年,穿西装,

戴金丝眼镜,说话时总夹杂着几句洋文,看什么都带着点新派人物的不屑——包括这栋老宅,

还有忠伯嘴里“碰不得”的规矩。2违逆禁忌,符咒尽撕“忠伯,都什么年代了,

还搞这些神神叨叨的?”那天午后,沈敬之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洋烟,

看着忠伯把密室的门擦了又擦,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就是一面破镜子吗?藏在密室里,

还贴满符咒,至于吗?”忠伯手里的布顿了顿,转过身,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

眼神里满是急切,“少爷,可不敢这么说!那是光绪年间的紫檀木穿衣镜,

是当年老爷从苏家抢来的,上面沾着苏家满门的血!老爷临终前特意吩咐,镜子不能动,

符咒不能擦,不然会出事的!”“抢来的?”沈敬之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

“我祖父是做正经生意的,怎么会抢别人东西?无非是老辈人编的故事,吓唬人罢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伸手去夺忠伯腰间的钥匙。忠伯吓得赶紧往后躲,“少爷,使不得!

真的会出事!前清光绪三十四年,有个仆人好奇,揭了一道符咒,当天晚上就投了井,

井水红了三天三夜!还有民国十年,二少爷非要把镜子挪出来,结果当天夜里就疯了,

对着镜子又哭又笑,最后用剪刀戳瞎了自己的眼睛!”“都是巧合。”沈敬之根本不听,

上前一把抢过钥匙,“这老宅要翻新,密室留着没用,那面镜子看着材质不错,

挪到西厢房当装饰,总比烂在密室里强。”忠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死死抱住沈敬之的腿,“少爷,求您了!别碰那镜子!不然苏家的冤魂会出来索命的!

”沈敬之皱着眉,用力甩开忠伯的手,“你这老东西,真是冥顽不灵!”他拿着钥匙,

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忠伯趴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青砖上,

嘴里喃喃着,“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啊……”密室的门,是厚重的木门,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已经发黑,像是干了的血。沈敬之拿着钥匙,

“咔哒”一声打开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冷的风就从里面吹了出来,

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烂了很久。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啪”地一声点燃,往里照了照。密室不大,正中央的石台上,

放着一面穿衣镜——紫檀木的镜框,雕着缠枝莲纹,纹路里嵌着黑渍,

擦都擦不掉;镜面光洁如冰,却不似寻常镜子那样反光,反而透着一股青幽幽的冷光,

像是一潭深水,盯着人看的时候,能让人心里发毛。镜子的边缘,贴满了黄符,

符咒上的朱砂字已经模糊,有的符咒已经卷了边,垂下来,轻轻晃着。沈敬之走上前,

伸手就去撕那些符咒,指尖刚碰到符咒,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像是摸到了冰,他愣了一下,

随即又笑自己小题大做,用力一撕,“哗啦”一声,符咒被撕了下来,落在地上,

碎成了几片。他就这么一片一片地撕,不到半个时辰,镜身上的符咒就被撕得干干净净。

他伸手推了推镜子,不算重,就叫来两个仆人,一起把镜子搬到了西厢房。西厢房朝南,

采光好,沈敬之特意在镜子前摆了一张花几,放了一盆吊兰,看着镜中的吊兰,

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话,总比藏在密室里强。”忠伯站在门口,看着那面镜子,

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知道,从符咒被撕掉的那一刻起,

这栋老宅,就再也不会太平了。3夜起异声,槐下腥气接下来的三个月,倒也没出什么事。

沈敬之忙着打理祖父留下的生意,

妻子林佩芸则在家照顾一双儿女——十岁的明轩和八岁的若涵,日子过得平静,

像是忠伯说的那些“怪事”,真的只是老辈人编的故事。可只有忠伯知道,不对劲。

每天夜里,他都能听见西厢房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镜面,

“吱、吱”的,一声接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去过西厢房几次,推开门,

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面镜子,静静地立在那里,镜面泛着青冷的光,像是在盯着他看。

还有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往年这个时候,叶子还绿着,今年却早早地黄了,

叶子落得满地都是,扫了又落,像是永远扫不干净。更怪的是,槐树下的泥土,

总带着一股血腥味,挖开一看,下面什么都没有,可第二天,血腥味又会冒出来,像是有血,

在泥土里慢慢渗。忠伯把这些事告诉沈敬之,沈敬之却只说他老眼昏花,胡思乱想,

还劝他早点退休,回家养老。忠伯没办法,只能每天夜里,拿着一盏油灯,

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手里捏着一张黄符——那是他偷偷从清虚观求来的,说是能辟邪,

可他心里清楚,这张黄符,对付那面镜子里的东西,根本没用。4血月预警,

无人采信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九月十五。那天早上,天就阴沉沉的,

雾比往常更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忠伯一早就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云,

脸色越来越白——他记得,小时候听老人们说,九月十五若见血月,必有大灾,

尤其是家里藏着邪物的,冤魂会借着血月的阴气,出来索命。他赶紧跑去告诉沈敬之,

“少爷,今天是九月十五,晚上可能会有血月,您赶紧把镜子搬回密室,再把符咒贴上,

不然真的会出事!”沈敬之正在吃早饭,听了这话,放下手里的牛奶杯,皱着眉说,“忠伯,

你能不能别总说这些没用的?什么血月,什么冤魂,都是迷信!我还要去公司开会,

别再烦我了。”林佩芸也劝道,“忠伯,敬之说得对,咱们别想那么多,

晚上早点关门睡觉就是了。”忠伯看着这一家人,心里又急又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没人会信他的话,

只能自己做准备——他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在每个门口都贴了一张黄符,

还在西厢房门口,放了一碗糯米,说是能挡邪祟。可他心里清楚,这些都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那面镜子里的东西,一旦出来,这些东西,根本挡不住。5血月现形,

镜中冤魂夜幕降临得格外早,不到六点,天就黑透了。雾越来越浓,裹着老宅,

连院子里的油灯,都只能照出一圈微弱的光。忠伯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捏着油灯,

眼睛死死盯着西厢房的方向,手心全是汗。约莫十点的时候,天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无数只乌鸦飞过,“呱呱”的,叫得人心里发毛。紧接着,雾慢慢散了一点,

一轮暗红色的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那月亮红得像血,没有一点光泽,

像是一块凝固的血块,挂在天上,把整个老宅都染成了血色。

“血月……真的是血月……”忠伯喃喃自语,手里的油灯,都微微抖了起来。西厢房里,

突然传来“吱”的一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了一下镜面。忠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站起身,拿着油灯,慢慢往西厢房走,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像是踩在冰上,又凉又滑。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那面镜子,在血月的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忠伯轻轻推开门,用油灯往里照了照——镜子还立在那里,花几上的吊兰,不知什么时候,

叶子都黄了,蔫蔫地垂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养分。“没人啊……”忠伯松了口气,

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镜面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穿青衫的书生,

二十多岁的样子,面色惨白如纸,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

还在往下滴着血,血滴在镜面上,“滴答、滴答”的,却没有顺着镜面流下来,

反而像是被镜面吸了进去,一点痕迹都没有。忠伯吓得“啊”了一声,

手里的油灯“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照亮了整个西厢房。

镜中的书生,慢慢抬起头,看着忠伯,嘴角微微往上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老管家,

好久不见啊……”忠伯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你、你是谁?你是苏家的人?

”“我是苏文彦。”书生的声音,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又冷又沉,

“当年沈万山杀我全家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你还记得吗?”忠伯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他确实记得,那年他才十岁,是沈家的小仆人,那天晚上,他看见沈万山带着一群人,

把苏家的人都绑了起来,苏文彦的父亲,被按在镜前,沈万山拿着一根铁棍,

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头上,血溅满了镜面,苏文彦的母亲,抱着年幼的妹妹,哭着求饶,

却被沈万山的手下,一刀捅死了,妹妹也被活活掐死……那天晚上的血,流了满地,

连院子里的井水,都红了。“我、我那时候还小,我什么都做不了……”忠伯的声音,

抖得厉害,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苏少爷,求您了,别找我们的麻烦,当年的事,

都是沈万山做的,跟少爷和少奶奶没关系……”“没关系?”苏文彦冷笑一声,镜中的身影,

慢慢往前凑了凑,脸贴在镜面上,眼睛死死盯着忠伯,“沈万山抢了我的祖宅,

占了我的家传宝镜,杀了我的全家,这笔血债,总得有人还!沈万山死了,

就该他的子孙来还!”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指甲刮过玻璃,“今天是血月,

阴气最盛,我终于能出来了!沈敬之,林佩芸,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都跑不了!

”忠伯吓得赶紧爬起来,往门外跑,“不好了!苏少爷出来了!少爷,少奶奶,快醒醒!

”他刚跑到走廊,就看见西厢房的镜子,突然“哐当”一声,从花几上掉了下来,

却没有摔碎,反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它,慢慢往沈敬之的卧室飘去。镜面里,

苏文彦的身影,还在笑着,眼睛里,满是血丝。忠伯知道,来不及了,

他赶紧往清虚观跑——他之前就跟清虚观的玄阳道长说过,要是老宅出事,就让道长来帮忙,

道长说,要是真出事,他会在观里等着,随时能来。6卧室惊魂,

白衣索命沈敬之的卧室里,林佩芸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响吵醒。那声响,

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镜面,“吱、吱”的,一声接一声,就在走廊里,离卧室越来越近。

她皱了皱眉,推了推身边的沈敬之,“敬之,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沈敬之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地说,“许是风吹的,别管了,接着睡。”他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可林佩芸却再也睡不着了。那刮擦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像是一个女人,在低声啜泣,又像是一个孩子,在哭着找妈妈。她抱紧被子,

往沈敬之身边凑了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裹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那味道,像是死老鼠烂了的味道,又腥又臭,让人忍不住想吐。

“敬之,敬之,你醒醒!”林佩芸又推了推沈敬之,声音里带着哭腔,“真的有声音,

还有味道,好臭!”沈敬之被她推得不耐烦了,睁开眼睛,刚想发火,

就听见“吱呀——”一声,卧室门,无风自开。一股更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烛光摇曳中,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门口。那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长衫上沾着黑色的污渍,

像是干了的血;他的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嘴唇是青紫色的,

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体,扁平得像一张剪纸,

站在那里,随着烛火的晃动,在墙上投不出一点影子。沈敬之一下子就醒了,

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林佩芸也吓得赶紧把明轩和若涵抱在怀里,两个孩子被吵醒了,看见门口的白衣男子,

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我怕!”白衣男子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停在离床三尺远的地方,声音又冷又沉,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沈敬之,你可知罪?

”“罪?我什么罪都没犯!”沈敬之强装镇定,

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枪——那是他留洋回来时带的,平时放在床头,用来防身。

可他的手刚碰到枪,就觉得手腕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用力一挣,

却怎么也挣不开,低头一看,手腕上,竟然缠着一缕乌黑的头发,头发越缠越紧,

勒得他手腕生疼,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勒断似的。“你祖父沈万山,当年杀我全家,夺我祖宅,

占我家传宝镜,这笔血债,你难道不该还吗?”白衣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是苏文彦!苏家满门的冤魂,都在等着你们沈家偿命!”“苏文彦?”沈敬之的身体,

突然僵住了。他小时候,听忠伯偷偷说过,祖父当年发家,是抢了苏家的东西,

还杀了苏家的人,只是那时候他以为是忠伯编的故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你别过来!当年的事,是我祖父做的,跟我没关系!”沈敬之的声音,抖得厉害,

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7镜渗鲜血,冤情重现“没关系?”苏文彦冷笑一声,

身体慢慢飘了起来,离床越来越近,“沈万山杀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妹妹,

我要让你们沈家,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的话音刚落,西厢房的方向,

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卧室的中央,

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正是那面紫檀木穿衣镜!镜面光洁如冰,却在慢慢渗出鲜血,

鲜血顺着镜面往下流,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很快就积成了一滩,血滩里,

慢慢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一个青衫书生,被几个壮汉按在镜前,壮汉手里拿着铁棍,

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头上,鲜血溅满了镜面,书生的眼睛,死死盯着镜子,

里面满是仇恨——那是苏文彦的父亲,

当年就是这样死在沈万山手下;一个穿着蓝布衣裙的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哭着往后退,却被一个壮汉拦住,壮汉手里的刀,一下就捅进了妇人的肚子里,

妇人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裙,手还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小女孩扑在妇人身上,

哭着喊“娘”,声音又软又脆,却被另一个壮汉,一把掐住脖子,小小的身体慢慢僵硬,

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失——那是苏文彦的母亲和妹妹。还有几个苏家的仆人,

有的被按在柴房里砍死,鲜血顺着柴缝往下渗,

把柴火都染成了红色;有的被关在厨房里烧死,浓烟裹着惨叫声飘出来,

连房梁上的瓦片都被熏黑了;甚至还有苏家喂的老黄狗,也被活活打死,尸体扔在井里,

把井水都堵得发臭。鲜血和火光,把当年的苏家,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狱。“看见了吗?

这就是你们沈家造下的孽!”苏文彦的身影,慢慢与镜面融合,镜中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顺着镜面往下淌,漫过了地上的青砖,沾湿了沈敬之的鞋底,冰凉刺骨,“当年我苏家满门,

三十一口人,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满月的婴儿,没有一个活口,

都死在了你们沈家手里!今天,我要让你们沈家,也一样,一个都跑不了!

”林佩芸抱着明轩和若涵,哭得浑身发抖,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

她把两个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哀求,“苏少爷,求您了,放过我们吧!当年的事,

我们真的不知道,也没参与!我们给您烧纸,给您修坟,给您做功德,求您别伤害孩子们,

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啊!”“放过你们?”苏文彦的声音,满是嘲讽,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年我母亲抱着我妹妹,跪在沈万山面前,磕了十几个响头,

求他放过我妹妹,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沈万山放过她了吗?

当年我妹妹哭着抓着沈万山的衣角,喊‘叔叔,别杀我,我给你磕头’的时候,

沈万山放过她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刺耳得让人耳朵发疼。

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那些手,有的没有手指,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

有的手腕上缠着乌黑的头发,头发里还沾着血痂,有的指甲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的光,

指甲缝里还嵌着碎肉,朝着沈敬之他们抓了过来。一只手,率先抓住了沈敬之的脚踝,

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那只手的力气极大,用力往下拉,沈敬之疼得“啊”了一声,

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他用力蹬着腿,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说《血镜怨》 血镜怨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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