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四年,假千金摔断了腿。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不是我做的。
假千金把一切都发到网上,说原谅我了。网友骂我天生坏种。父母把我送上记忆审判庭。
所有人都觉得我必死无疑。可审判结束后,世上再无沈家。1金属镣铐扣在腕间的凉意,
比腊月的寒风还刺骨。审判庭穹顶的白光砸下来,把玻璃外三个人的影子钉在地上。
我亲爹沈振宏,指尖把西装裤捏出褶皱,眼神里的厌恶像淬了毒的冰锥。我亲妈刘婉清,
哭得肩膀发抖,却死死攥着轮椅上那个女人的手,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沈欣怡,
那个霸占我身份、陷害我四年的假千金,裹着厚重的石膏,
对着直播镜头挤出一抹柔弱的笑:“大家别骂妹妹了,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怪她。
”审判庭的全息投屏上,弹幕一条接一条滚动:“**天生坏种?刚回家就害姐姐,
这心是黑的吧?”“沈欣怡也太善良了,都摔断腿了还替凶手说话!”“支持沈家严惩!
这种人就该被终身监禁,别出来祸害人!”“听说她养父母死得早,果然没教养,
骨子里的恶改不了!”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在高考考场上写下省状元的答案,
曾给养父母扫过墓碑上的灰尘,曾在沈家小心翼翼地洗过沈欣怡的衣服、收拾过她的房间,
也曾在无数个深夜,悄悄擦掉眼泪,告诉自己再等等,亲情总会来的。可现在,
这双手被铐着,被全网唾骂,被亲生父母钉在“凶手”的耻辱柱上。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声音透过扩音器震得耳膜发疼:“沈振宏、刘婉清,
你们指控沈织故意伤害沈欣怡致其腿部骨折,且涉嫌多次盗窃、诬陷他人,请求依法严惩,
是否属实?”沈振宏猛地抬头,声音暴躁得像要吃人:“属实!这四年她在沈家就没安分过,
偷东西、害欣怡,现在还敢推人下楼!我们没有这样的女儿,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刘婉清跟着哭嚎:“审判长,您一定要为欣怡做主啊!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乖巧懂事,
沈织回来后就处处针对她,现在把人害成这样,我们做父母的实在忍不了了!
”沈欣怡适时地抽噎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镜头立刻给了她一个特写:“爸爸妈妈,
别这样说妹妹,也许她只是太想被你们重视了……我真的不怪她。
”弹幕再次刷屏:“这是什么品种的恶毒妹妹?”“沈织赶紧认罪吧,别拖累沈家了!
”“心疼沈欣怡,遇到这么个恶毒妹妹。”我抬起头,
目光扫过那三张我曾无比渴望亲近的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没做过。
”2“没做过?”沈振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当年你偷婉清的翡翠手镯,被欣怡当场找到空盒子,你怎么说?”刘婉清立刻附和,
声音尖利:“还有花园里推欣怡摔破膝盖,学校里诬陷欣怡作弊,偷家里的现金!桩桩件件,
欣怡都有‘证据’,你以为记忆审判庭能帮你撒谎?”审判长看向我:“沈织,
针对控方提出的多项指控,你是否申请启动记忆提取?”“申请。”我点头,
看着沈欣怡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补充道,“顺便申请全网直播,让所有人看看,
所谓的‘证据确凿’,到底是什么货色。”机械臂缓缓靠近我的太阳穴,
冰冷的探头贴上皮肤的瞬间,沈欣怡突然尖叫起来:“不要!妹妹,你别冲动!
记忆提取对身体不好,就算你有错,爸爸妈妈也会原谅你的!”她的表演太过刻意,
弹幕里终于出现了零星的质疑:“等等,沈欣怡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难道有隐情?
前面的‘证据’不会是假的吧?”“别着急骂,看看记忆再说。
”沈振宏立刻打断:“欣怡是心疼她!沈织,你别不知好歹,赶紧如实交代!”我没理他。
尖锐的刺痛传来,下一秒,审判庭的主屏幕骤然亮起——第一段记忆,开始播放。
3那是我住进沈家的第二十三天。高考状元的光环还没褪去,
沈振宏和刘婉清对我还带着一丝表面的客气。沈欣怡每天妹妹长妹妹短地叫着,
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直到那天下午。她拿着一个雕工精致的锦盒走进我的房间,
笑容甜得发腻:“妹妹,妈妈说你房间的保险柜最安全,让我把这个手镯放你这儿保管,
这是爸爸送给***结婚纪念日礼物,可珍贵了。”我正在看养父母留下的旧笔记本,
抬头时恰好撞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但那时候的我,
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她真的想和我好好相处。我点了点头,
指了指书桌抽屉:“保险柜密码我还没记熟,先放抽屉里吧,我看着。”她却摇头,
坚持要放进保险柜:“不行呀,妈妈特意交代的,必须放保险柜才放心。”说着,
她自己输了密码(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偷偷记下了所有房间的密码),把锦盒放了进去,
还特意当着我的面关好了柜门。三天后,刘婉清疯了一样地找手镯。
沈欣怡“恰好”在我的房间抽屉里找到了那个空锦盒,当场就红了眼睛:“妈妈,对不起,
我没看好妹妹,没想到……没想到妹妹会把手镯拿走。”我愣住了,
立刻解释:“不是我拿的!是你放进保险柜的,我根本没碰过!”“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沈欣怡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知道你可能是一时糊涂,想换点钱花,
没关系的,你告诉妈妈手镯在哪里,妈妈不会怪你的,我也不会怪你。
”沈振宏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欣怡跪在地上哭,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画面。
他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啪”的一声,
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角瞬间破了皮,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供你吃供你穿,
把你从那个破房子里接出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偷东西偷到家里来了,
你养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破房子”三个字,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里。
那是养父母用生命守护的家,是我唯一的念想,却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刘婉清也跟着骂:“果然是在外面长大的,没教养!欣怡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这么对她!
今天必须把手镯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抓你!”我捂着**辣的脸颊,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站在同一战线,突然就明白了——在他们心里,我从来都是外人。
沈欣怡的眼泪,比我的解释管用一万倍。画面播放到这里,审判庭里一片哗然。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沈欣怡是自己把锦盒放进保险柜,又是自己在三天后偷偷取出来,
趁着夜色溜出家门,走进了一家二手首饰店。她卖掉手镯后,
用那笔钱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和包包,还特意在朋友圈发了照片,只是屏蔽了我。
弹幕瞬间反转,密密麻麻的评论淹没了之前的谩骂:“**!原来是沈欣怡自己偷的?
这演技绝了!”“我的天,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太牛了吧!”“沈振宏那一巴掌看得我心疼,
亲女儿啊,说打就打!”“之前骂沈织的我道歉,原来是被陷害的!
”沈振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僵硬地指着屏幕:“不……不可能!欣怡不是这样的人!
是沈织伪造的记忆,一定是!”刘婉清也摇着头,不敢相信:“欣怡那么乖,怎么会偷东西?
一定是沈织搞的鬼,她嫉妒欣怡,故意陷害她!”沈欣怡的身体开始发抖,
却还在强装镇定:“爸爸妈妈,你们别信她!这是她伪造的,她想让你们误会我!
”可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沈欣怡从首饰店出来后,特意绕到小区后门,
把空锦盒偷偷放进了我的抽屉,还故意在上面留了我的指纹(后来我才知道,
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按过我的手指)。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声音威严:“控方第一项指控,沈织盗窃翡翠手镯,证据不足,指控不成立。
”沈振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刘婉清的眼泪还在流,
却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这只是开始,他们欠我的,
远不止这一巴掌。4“就算手镯不是她偷的,那欣怡膝盖上的疤总做不了假吧!
”刘婉清突然尖叫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年夏天,
她因为欣怡不小心打翻了她的书,就把欣怡推倒在石子路上,膝盖缝了三针,现在还有疤!
”沈振宏也立刻附和:“对!我亲眼看到欣怡膝盖上流着血,沈织就站在旁边,眼神冰冷,
一点愧疚都没有!这还不是故意伤害?”沈欣怡下意识地拉了拉裙摆,
露出膝盖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对着镜头露出委屈的表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那时候疼了好久,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妹妹那时候可能是太生气了,我都原谅她了。
”弹幕又开始摇摆不定:“原谅?都把人推倒缝针了还能原谅?沈欣怡也太善良了吧!
”“等等,刚才手镯的事已经反转了,这个推人会不会也有问题?”“不好说,
沈织看起来确实挺冷漠的,说不定真的是她推的。”“再看看记忆吧,希望能还原真相。
”我没说话,只是对着审判长点了点头。5屏幕上的画面切换,第二段记忆开始播放。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我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物理书。沈欣怡拿着一杯冰果汁跑过来,
故意撞了我一下,果汁顺着书页流下来,把上面的笔记晕得一塌糊涂。
那是我整理了好几天的错题笔记,是准备用来复习竞赛的。我皱了皱眉,抬头看她。
她却一脸无辜,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哎呀,妹妹,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不就是一本破笔记吗?再写一遍不就行了,至于这么生气吗?”我没说话,只是拿起书,
想回房间擦干。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她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然后猛地松开,
自己向后一倒,重重地摔在了铺满石子的地上。“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膝盖立刻渗出了血珠。我愣住了,站在原地没动。她摔倒的地方离我至少有半米远,
我的手甚至都没碰到她。可沈振宏和刘婉清听到声音跑过来时,她立刻哭喊道:“爸爸妈妈,
是妹妹推我!她因为我弄脏了她的笔记,就推我!”沈振宏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我,
冲过去抱起沈欣怡,对着我怒吼:“你这个恶毒的东西!欣怡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刘婉清也跟着骂:“冷血无情的怪物!
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欣怡要是腿留了疤,我跟你没完!
”他们抱着沈欣怡急匆匆地去了医院,把我一个人留在花园里。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地上的石子硌得我脚生疼,可远不及心里的疼。我蹲下来,看着那本被弄脏的笔记,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是养父母教我做的第一本笔记,他们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认真对待每一个知识点,才能对得起自己。可在沈家,我的认真、我的珍视,
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画面播放到这里,审判庭里的议论声更大了。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
沈欣怡是自己故意摔倒的,甚至在摔倒前还偷偷调整了姿势,确保膝盖能磕在石子上。
她摔倒后,还偷偷抬眼观察沈振宏和刘婉清的表情,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弹幕彻底反转,
愤怒和心疼的评论刷屏:“我的天!这也太会演了吧!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沈振宏和刘婉清是不是瞎?这么明显的假摔都看不出来?”“心疼沈织,明明是受害者,
却被当成凶手骂了这么多年!”“沈欣怡也太恶毒了,为了陷害别人,自己都能往石子上摔!
”沈欣怡的脸已经白得像纸,双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指节发白。刘婉清的哭声停了,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屏幕,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欣怡不会骗我的……”沈振宏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屏幕上沈欣怡那抹得意的笑,又想起自己当年对我的怒吼,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审判长再次开口:“控方第二项指控,
沈织故意伤害沈欣怡致其膝盖受伤,证据不足,指控不成立。”6沈振宏猛地抬起头,
像是不甘心:“还有!她还在学校里诬陷欣怡作弊,偷家里的钱!这些总不会是假的吧!
”刘婉清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附和:“对!去年过年,
我放在抽屉里的五万块现金不见了,最后在她的书包里找到了!还有欣怡***,
也是她陷害的!”沈欣怡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其实那些事我都不想提了,
妹妹那时候可能是太想证明自己了,我都原谅她了。”“原谅个屁!你这是纵容!
”有观众忍不住喊了出来。弹幕里也全是质疑:“又来了,这套‘原谅’的说辞真恶心!
”“前面两次都是陷害,这两次肯定也没跑!”“沈织也惨了,被连环陷害这么多年!
”我看着他们,心里只剩下冷笑。“继续播放吧。”我说。7第三段记忆,
是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沈欣怡跟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她的成绩一直不好,
全靠沈振宏花钱托关系才进了这所重点大学。而我,是凭着省状元的分数,
堂堂正正考进去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她为了拿奖学金,趁老师不注意,
偷偷把我的试卷拉了过去,抄了大半道大题。我发现后,立刻把试卷收了回来,
她却趁我不注意,把一张写满答案的纸条塞进了我的桌洞里。监考老师发现后,
第一时间抓住了我。沈欣怡当场就哭了,指着我说:“老师,是她给我的答案!她让我抄的,
还说如果我不抄,她就告诉所有人我是假千金!”我看着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根本不是我的。可老师却偏向她——毕竟,沈欣怡平时在学校里长袖善舞,人缘极好,
而我因为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沈振宏和刘婉清赶到学校的时候,
沈欣怡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我胁迫的受害者。“爸爸,妈妈,对不起,
我不该听妹妹的话,我不该作弊。”她哭着说,“是妹妹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抄她的答案,
她就把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的事情说出去,让我在学校里抬不起头。”刘婉清一把抱住她,
心疼地哭道:“我的傻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她逼你你就告诉我们啊,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沈振宏则走到我面前,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次,我没有躲,硬生生扛了下来。
“你这个搅家精!”他骂道,“我们让你上最好的大学,你就是这么做的?陷害自己的姐姐,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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