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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醒来,医生说我可能要截肢。而我的未婚夫在机场接他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闹。但七天之后,我签了截肢同意书,也签了分手协议。

后来他红着眼问我:“你的腿呢?我们的七年呢?”我转动轮椅,微笑:“扔了。

和你给的爱情一样。”#第一章1我出车祸那天,许慎的白月光回来了。

医生说我可能需要截肢,他冷静地听完,说了句“让最好的专家来”,

然后转头就去机场接了林晚。我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他在外面陪了林晚三天。

第四天我终于醒来,护士小心翼翼地告诉我,我的右腿可能保不住了。我还没来得及哭,

手机屏幕亮起,是朋友发来的照片。照片里许慎正弯腰为林晚开车门,

侧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我认识他七年从未见过的表情。“林晚回国了,

”朋友发来信息,“圈子里都传开了,说许慎终于等到他的女神了。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落下。七年前,许慎在校园晚会上第一次见到我时,

愣了好几秒。后来他说,是我的眼睛像极了他记忆里的一个人。我当时以为那是老套的搭讪。

直到我看见他钱包里那张被珍藏的照片——十六岁的林晚,眼睛弯成月牙,和我有七分相似。

原来我只是个劣质替代品。许慎推门进来时,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醒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医生说你情况稳定了,腿应该能保住。”我转过头看他。

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他手里拎着保温桶,

是我最喜欢的海鲜粥那家店。“林晚回来了。”我说。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嗯。

”“你去接她了。”“她刚回国,不太熟悉这边。”许慎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粥,

“先吃点东西。”“许慎,”我轻声问,“如果我的腿真的没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他舀粥的手停在半空,“别胡思乱想。”“回答我。”许慎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

与我对视。他的眼睛深邃如海,我曾无数次沉溺其中,现在却只觉得冷。“苏念,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平静得残忍,“你不会截肢。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不管你。

”不会不管我。多么仁慈的承诺。像主人对宠物的责任,而非爱人对爱人的疼惜。

“但你会选择她,对吗?”许慎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刺人。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公司有事,我晚点再来看你。”他起身,

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好好休息,别想太多。”门轻轻关上。我拿起他留下的粥,

一勺一勺吃光。咸的,不知是粥的味道,还是我的眼泪。七年前,许慎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家境优渥,成绩优异,无数女生追捧的对象。我是靠奖学金度日的贫困生,

除了那双和林晚相似的眼睛,一无所有。他追我的方式轰轰烈烈,全校皆知。

闺蜜曾羡慕地说:“苏念,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我也曾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直到偶然看到他醉酒后抱着林晚的照片喃喃自语,

直到发现他每次送我礼物都是林晚喜欢的风格,

直到我听见他朋友开玩笑说“许慎你这替身找得真像”。原来我只是一张白纸,

他按照记忆中的模样,一笔一画描摹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出院那天,许慎没来。

司机把我接回我们住了三年的公寓。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玄关处多了一双女士拖鞋,粉色的,不是我的尺码。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许慎和林晚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开心,眉眼舒展——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我站在客厅中央,感觉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在嘲笑我的愚蠢。手机震动,

许慎发来消息:“临时有事,晚点回来。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一下。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七年的时光,

装不满两个行李箱。原来我在这个家的存在,如此轻飘飘。收拾到书房时,

我看到了那个上锁的抽屉。许慎从不让我碰,说是公司重要文件。我找了把锤子,砸开了锁。

里面没有文件,只有满满一抽屉关于林晚的东西:她寄来的明信片,她喜欢的歌手专辑,

她中学时的校徽,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我翻开相册,从林晚的婴儿照到她出国的送别照。

许慎出现在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阶段,除了她离开后的那几年。而那几年,他遇见了我。

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封信,是林晚两年前写的:“阿慎,我知道你找了一个很像我的女孩。

我不生气,只是有点难过。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回去,你再等等我。”信纸已经泛黄,

边缘有反复抚摸的痕迹。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演了七年戏,直到真正的女主角回归,我这个替身该退场了。

把相册放回原处,锁不上抽屉,就那样敞开着吧。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最后回望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许慎的电话。我接起来。“苏念,

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林晚有点不舒服,我陪她去医院看看。”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熟悉又陌生。“许慎,”我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别闹,

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等我处理完——”“我没有闹。”我打断他,“七年了,

这场戏该落幕了。你的女主角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识相点离开。”“苏念,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那个上锁的抽屉,我打开了。”我说,“许慎,

我不怪你把我当替身,我只怪自己太傻,明知是戏还入了心。”“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回来。

”“不用了,”我拉开门,“我走了。祝你和林晚幸福。”挂断电话,关机。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仿佛听到楼上传来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但那都不重要了。

七年青春,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我也该回到现实世界了。

#第二章2我在城郊租了间一居室,用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付了半年租金。许慎很大方,

每月都会往我卡里打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但我很少动用,大部分都存了起来。潜意识里,

我大概一直隐隐不安,知道这份“恩宠”随时可能收回。现在看来,

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救了我。新住处很简陋,墙壁有裂缝,卫生间的水龙头总是漏水。

但窗台很大,阳光充足,我买了些绿植摆上,小小的空间顿时有了生机。安顿好的第二天,

我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我的腿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定期做康复训练。我点点头,

拿着单子去缴费。排队时,听到熟悉的声音。“阿慎,真的不用陪我来,你公司那么忙。

”“别说话,做完检查再说。”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命运真是讽刺,在同一家医院,

同一个科室,都能碰到他们。我压低帽檐,迅速换了个队伍。从余光里,

我看见许慎扶着林晚,动作轻柔小心。林晚穿着米白色长裙,黑发披肩,

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温婉娇弱。不像我,总是倔强地挺直背,

假装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他们没看见我。或者说,许慎的注意力全在林晚身上,

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缴费后我匆匆离开,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才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

掌心有深深的指甲印。手机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数不清的微信消息,全都来自许慎。

最后一条是昨晚发的:“苏念,我们谈谈。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我犹豫片刻,

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切断,就要切得干净。接下来一周,我忙着适应新生活。

在网上接了些翻译工作,虽然收入不稳定,但足够维持基本开支。

晚上去附近的健身房做康复训练,累到倒头就睡,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直到周五晚上,

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见许慎站在门外,西装有些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我屏住呼吸,

没有开门。“苏念,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看见灯亮了。

”我依然沉默。“我们谈谈,就五分钟。”“没什么好谈的。”我终于开口,“许先生,

请回吧。”门外安静了片刻。“你的东西还在公寓里,至少让我还给你。”“扔了吧。

”我说,“那些都不重要了。”又是一阵沉默。我以为他走了,正准备离开门边,

却听到他低声说:“对不起。”我愣住。七年来,这是许慎第一次对我说对不起。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居然会道歉。“对不起什么?”我听见自己问,

“对不起把我当替身,还是对不起浪费了我七年时间?”“都是。”他的声音很轻,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我笑了,眼泪却掉下来,“许慎,你最大的伤害,

就是让我以为你爱我。”门外再无声音。许久,脚步声渐渐远去。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抱住膝盖。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为什么心还会痛?周末,闺蜜小雨约我见面。咖啡厅里,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搅拌着面前的拿铁。“许慎在找你,

”小雨小心翼翼地说,“找疯了。他联系了我们所有人,说只要你有消息,重金酬谢。

”“别告诉他我在哪。”“我当然不会!”小雨握住我的手,“念念,你还好吗?

听说你出了车祸,腿怎么样了?”“快好了。”我勉强笑笑。“那就好。”她叹了口气,

“林晚回国的事,圈子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说...说许慎终于等到真爱,

你...你这些年不容易。”“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吗?”小雨看着我的眼睛,

“念念,你爱了他七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低头看着咖啡杯里的倒影,

“放不下也得放。难道要等他们结婚时,我去当伴娘吗?”小雨无言以对。离开咖啡厅时,

天空下起了雨。我没带伞,站在屋檐下等雨停。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许慎的脸。“上车,我送你。”“不用。”“雨很大,你的腿不能淋雨。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转身要走,他已经下车,撑着伞走到我面前。“就送你回家,

不干别的。”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苏念,别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的是你!

”我抬头瞪他,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许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已经退出你们的故事了,你还想怎样?”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故事里的人。”“那当什么?一个方便的替代品?”“不是。”他摇头,

“一开始是的,我承认。但后来...”“后来怎样?习惯了有我在身边?

觉得这个替身用着还算顺手?”我冷笑,“许慎,别自欺欺人了。林晚一回来,

你第一时间就去找她,我在医院生死未卜时,你陪着她。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肩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是康复中心的教练,提醒我明天的预约。挂断电话,

许慎问:“你的腿还需要康复训练?医生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不关你的事。

”我擦掉脸上的雨水,“许先生,请回吧。林晚还在等你,不是吗?”他眼神一暗,

“我和林晚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普通朋友?”我笑了,“许慎,我跟你七年,

你从没在朋友不舒服时,整夜陪在医院。你从没把朋友的照片珍藏在上锁的抽屉里。

你从没因为朋友回国,就忘了自己女朋友出车祸躺在医院里!”我的话像刀子,

一句句扎过去。不知是在伤他,还是在伤我自己。许慎的脸色越来越白,

握着伞柄的手青筋凸起。“你说得对。”他终于承认,“林晚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普通朋友。

”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痛得窒息。“但你也错了。

”他继续说,“你对我来说,也不仅仅是替代品。”“够了!”我打断他,

“我不想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许慎,我们结束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找我。

”推开他,我冲进雨里。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回头。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分不清是雨是泪。腿伤处隐隐作痛,但我顾不上了,只想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人。

跑过一个转角,我躲在墙后,看着许慎的车在雨中停留许久,最终缓缓驶离。蹲下身,

我抱住自己,在雨中放声大哭。七年的感情,像一场大雨,来得猛烈,去得狼狈。而我,

是被淋得最狼狈的那一个。那天之后,许慎没再来找我。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我接的翻译工作越来越多,收入稳定下来。腿也基本康复,只是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像在提醒我那段不堪的过往。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我结束工作回家,

在小区门口看到了林晚。她站在路灯下,穿着浅色大衣,围巾裹得很紧,看起来柔弱单薄。

“苏**,”她叫住我,“能和你谈谈吗?”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在小区对面的茶室坐下。林晚点了热茶,双手捧着杯子取暖。“抱歉突然来找你,

”她先开口,“我纠结了很久,觉得有些话必须亲自跟你说。”“如果是关于许慎,

那没必要。”我平静地说,“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我知道。”她咬了下嘴唇,

“但我欠你一个道歉。”我抬眼看她。“两年前,我给阿慎写过一封信,

说我知道他找了一个很像我的女孩。”林晚的声音很轻,“其实那时候我很自私,

明明是我先离开的,却还希望他永远在原地等我。”我沉默地听着。“但我没想到,

他真的等了这么多年。”她苦笑,“更没想到,他会找到你。”“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想说,阿慎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林晚直视我的眼睛,

“我回国这段时间,他确实经常陪我,但每次见面,他总会不自觉地提起你。你喜欢的食物,

小说《退场时月光正亮》 退场时月光正亮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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