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当着阿娘的面没声张。
一直到吃完饭,才悄悄拉着沈珈去了厨房,问她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永宁侯府虐待她?
「不是不是,是昨天、昨天在路上颠的。」
沈珈拉着我的手掌心,颇有几分难为情。
我一时语塞,啧了一声。
「干什么不早说,这样上午给阿娘买药就顺便给你也买了,现在害我还得多跑一趟。」
我看着眼前虽然穿着土气的碎花衣服却仍气质清绝的女孩,忍不住道:
「那只耳珰当了二两银,估摸着给你买完药堪堪花完。
「你以后仔细着点,乡下地方磕碰了留了疤可怎么是好。」
沈珈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着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头。
「那只耳珰只当了二两银?」
我点头,当她不信,从怀里摸出来当铺的存根让她自己看。
沈珈接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嘴角便耷拉了下来。
「那对耳珰买的时候花了兄……侯府世子四十两银。」
她跺了跺脚,「这当铺掌柜忒可恨了些。」
我瞪大了眼。
一个耳朵上挂的小小饰品,能当个二两银子在我看来已经很高价了。
现在得知一对竟要四十两银。
那岂不是亏了十八两。
虽说当时当铺问我来历我支吾着说是自己捡的,价值略有缩水。
可这缩的也太厉害了些!
真是岂有此理。
我心里琢磨着这掌柜这么黑,来日再想去赎说不定会被狠敲一笔。
一时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因着这件事,我整个下午都心情不虞。
给沈珈涂药时脸色黑的可怕。
沈珈不敢跟我说话,只是默默无声把家里里里外外笨拙地打扫了一遍。
没事做的时候她就跟在我身后跟进跟出。
我下午做好饭,预备给隔壁病秀才送时,她又跟了上来。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在家待着,别来。」
沈珈垂着头轻轻哦了一声。
我家和秀才家不过三五尺的距离。
走过去就几步路,我却中途听了一桩大新闻。
镇上唯一一家当铺的掌柜被官差给抓了。
因为店里一只珍珠耳坠子。
村口的李婶子站在人群中间,压低嗓门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家男人今天正巧从那门口路过,说是跟京城永宁侯府谋逆的案子有关系。
「整个侯府都被抄家了,唯独他们家大小姐不见踪影,那只耳坠子便是那大小姐之物。」
「那怎么会出现在咱们这的当铺?」
有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嗐,那谁知道啊。
「有人猜是那大小姐逃到了咱们镇上附近,这会官差正挨村挨户搜人呢,估摸着就快到咱们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