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渝沉重地闭上眼,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如今盛晚棠不知所踪,傅父在医院昏迷不醒,他现在必须有所行动,去尽可能弥补。翌日一早,放在办公室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傅北渝接通电话,盛母的声音响起:...
祝梓妍伸手拨弄咖啡杯的杯柄,垂下眼:“我不急,傅叔叔现在醒了吗?”
傅北渝想到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傅父,声音有些沙哑:“还没。”
祝梓妍那边的声音听上去也低沉了不少:“等傅叔叔醒了我再去探望。”
傅北渝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他扭头看着在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心中对傅父的愧疚愈发深厚。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傅父得知他要结婚时的神情,那是父亲对长大的儿子露出的欣慰。
但是这只是一个骗局,他不仅骗了盛晚棠,还骗了自己的父亲。
这世上他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被他伤的遍体鳞伤。
傅北渝沉重地闭上眼,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如今盛晚棠不知所踪,傅父在医院昏迷不醒,他现在必须有所行动,去尽可能弥补。
翌日一早,放在办公室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傅北渝接通电话,盛母的声音响起:
“你爸醒来。”
傅北渝抿了抿嘴,低声道:“我马上来。”
海城私立医院内。
傅北渝风尘仆仆地赶来医院,脸上的疲惫之色尽显。
傅父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副模样,挂在嘴边的责骂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最后还是傅北渝率先开口:“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傅父满眼复杂地看着傅北渝,此时傅北渝的脸上带了些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胡茬。
良久,他开口关心道:“怎么这么憔悴?又去哪鬼混了?”
傅北渝试图像往日般笑一声,但最后嘴角只是微微一动:“你不在,我总得打理好家里的产业吧?要是被别人偷了怎么办?”
说罢,傅父笑骂一句:“混小子,就知道说瞎话。依誮”
傅北渝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愧色。
如今傅父好不容易醒来,他怎么也不可能傅氏现在面临的困境告诉他。
其实很早之前傅父就将傅氏的总裁给了傅北渝。
但那时他沉浸在盛晚棠不告而别的伤痛中,任由自己在灯红酒绿中迷失。
而傅父顶着心脏病还在坚持打理傅氏。
傅北渝鼻尖一酸,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开口道:“医生说你最好在医院再养一阵子,傅氏那边有我,您不用担心,盛阿姨会照顾你的。”
提到盛母,傅北渝能明显察觉到傅父的脸色不对劲。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诚恳:“爸,盛阿姨对你很用心,这几天一直是她在照顾您,我和盛晚棠的事……是我不懂事一直纠缠她,不关她们母女的事……”
闻言傅父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盛母。
他能看到盛母的神情也十分疲惫,眼睛都熬红了。
病房内变得一片寂静,傅北渝的心里没由来的多了几分紧张。
盛母和傅父之间的相处他看在眼里,他觉得盛母是真心对待傅父。
而如今盛晚棠不在,他有义务好好照顾她母亲。
良久,傅父叹了口气:“淑婷啊,你真的不介意吗?”
盛母没想到傅父会叫她,几步走到病床边:
“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怎么会忍心丢下你。”
傅北渝现在不应该还在路上吗?怎么来的怎么快?如果被傅北渝撞见,那她当即就会被戳穿,她此生就和傅家无缘了!祝梓妍悄悄探头,能听到敞开门的病房内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她连忙拿出手机和买通的护士打招呼:【先暂停,等我消息再行动。】...
傅北渝见状立刻识趣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留下盛母也不全是为了盛晚棠。
傅母走得早,傅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有了个知心人却又是盛晚棠的母亲,这让傅北渝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
但傅父岁数也大了,身边不能离人,盛母能照顾傅父也是再好不过。
再者傅北渝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盛晚棠后,结果发现自己的母亲被赶出了傅家。
那盛晚棠不就又要离他而去了吗?
傅北渝看着病房内惺惺相惜的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另一边,祝梓妍带着口罩坐在医院一楼大厅内。
现在傅父的态度十分重要。
只要在傅父面前适当卖个惨,不说能直接进入傅家,怎么说也算是半只脚迈进了傅家的门。
祝梓妍欣欣然起身,走进电梯按下了傅父病房所在的楼层。
电梯抵达后,祝梓妍看了眼在一旁等待许久的护士。
她在傅父进医院后的第二天就买通了几个护士给她通风报信。
此时正准备在傅父面前演一出戏。
突然,祝梓妍看到傅北渝从傅父的病房走了出来。
祝梓妍连忙躲进拐角处,眉心紧蹙。
傅北渝现在不应该还在路上吗?怎么来的怎么快?
如果被傅北渝撞见,那她当即就会被戳穿,她此生就和傅家无缘了!
祝梓妍悄悄探头,能听到敞开门的病房内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她连忙拿出手机和买通的护士打招呼:【先暂停,等我消息再行动。】
几分钟后,祝梓妍听到电梯电梯运作的声音,悄悄探出头扫视一圈。
傅北渝走了。
这下该轮到她出场了。
病房内,盛母和傅父还在说着什么。
突然两人听到外面有一阵不小的动静,盛母闻声去查看情况,发现迎面跑来一个护士。
她拉住护士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护士一脸焦急道:“有个女生割腕自杀,我正要去拿药物止血啊!”
话落,盛母就看见祝梓妍脸色苍白,半个手臂满是血色。
此时她闭着眼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走。
“快让开!医生在哪?!”
盛母当即就认出这是被傅北渝弃婚的未婚妻,喉间一哽。
她回到病房,轻轻关上门。
傅父的询问声传来:“发生什么事了?外面闹哄哄的。”
盛母坐回病床边,一脸愁色:“有个年轻姑娘割腕自杀……”
她突然停顿,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是当初要和北渝结婚的那个孩子。”
傅父闻言瞬间睁大眼睛,语气也着急地快了几分:“那孩子自杀了?!难道——”
傅父当初得知傅北渝只是假结婚时生气不假,但之后也是下意识认为那个姑娘是配合演戏的。
但现在来看傅北渝完完全全就是欺骗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傅父气得要坐起身,有些语无伦次道:“亏我还觉得他终于像点样子了!果然还是那个混账样!”
盛母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
“你现在不能动气啊!快躺好——”
那个护士低着头,含糊不清道:“还在处理伤口,伤口不算太严重,很快就好了。”盛母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时不时朝走廊另一端看去。...
盛母也是满脸愧色:“你在这好好躺着,我帮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傅父点头:“你快去看看,这姑娘要是出事那就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人家——咳咳!快去!”
盛母起身快步走出病房,向附近的护士询问道:“刚刚有个自杀的小姐,请问她现在在哪?”
那个护士低着头,含糊不清道:“还在处理伤口,伤口不算太严重,很快就好了。”
盛母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时不时朝走廊另一端看去。
不知过了多久,祝梓妍被一个护士缓缓出现。
盛母见状连忙上前关心道:“姑娘,你怎么样了?”
祝梓妍闻声抬头看着盛母,故作迷茫道:“您是……?”
盛母面上的愧疚更深:“我是傅北渝的继母。”
说罢,只见祝梓妍脸上的悲伤之色愈发浓厚。
她故作绝望地将头偏到一边,哽咽道:“谢谢伯母关心,我没事……”
盛母还想说什么,祝梓妍却让护士将自己带走,只留下盛母一个人站在原地。
几分钟后,盛母皱着眉走进病房。
傅父向她追问道:“怎么样了?”
盛母摇摇头:“那孩子没什么大事了,只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见状傅父愈发确信祝梓妍是一个被傅北渝利用的无辜女生,一时间怒上心头。
盛母也对祝梓妍有所亏欠,低声念叨着:“这下该怎么补偿这孩子啊,闹出这档子事,哎……”
傅父用力拍了拍床铺,沉声道:“事情被闹大,这孩子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嫁人,干脆——”
此时,傅父与盛母四目相对,傅父察觉到自己言语有些激烈,连忙闭上嘴。
他真的是气糊涂了,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盛母垂下眸,此时她心里也十分纠结。
一是觉得傅北渝是为了盛晚棠才办的假婚礼,傅家包括她们母女确实对不住祝梓妍。
再又是出于母亲的私心。
盛母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如今盛晚棠不知所踪,但至少能说明她没有死。
傅北渝也一直对盛晚棠情根深种,盛母其实不想让傅北渝娶别的女人。
与此同时,傅北渝回到傅氏集团,对医院内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此时热搜早已经被撤掉,网民对傅氏的声讨声也逐渐变弱。
傅氏无论如何也是个大集团,资本还摆在这,很快傅氏的股价也缓缓上涨。
虽然离最开始的股价相比差了些许,但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傅北渝指挥一边等候的助理道:“可以把我们手上的股票出手一部分了。”
助理点头,恭敬道:“知道了傅总。”
看到情况好转,董事会的大部分人对傅北渝的意见也销声匿迹。
但还是有小部分人拿傅北渝之前无所作为的事情做文章。
虽然口头说要让傅父回来管理公司,实际上各怀鬼胎,都想让傅北渝下台。
傅北渝哪里不知道那些老狐狸在想什么,直接任由他们作妖。
楼上的傅北渝脸色阴沉,楼下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傅北渝没想到会让祝梓妍有可乘之机。在前半年的时间里,傅北渝用独特的见解和雷霆手段将傅氏扶上正轨。...
一年后,傅家老宅。
傅父坐在客厅里正下着棋,另一边正是当初和傅北渝演戏的祝梓妍。
盛母此时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菜走出厨房:“来吃饭了!”
祝梓妍闻声立刻放下棋起身道:“伯父咱们去吃饭吧,我肚子好饿。”
傅父闻言轻笑一声:“看着自己快输了就不下了是吧?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祝梓妍一脸不好意思道:“伯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走走走我们去吃饭。”
餐厅内,三人围坐在餐桌边动筷子。
二老一女看着其乐融融,仿佛真是一家人一般。
此时傅家大门从外被打开,傅北渝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祝梓妍见状立刻熟络道:“北渝你回来的正好,我给你盛碗饭——”
话音未落,傅北渝一脸厌恶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离我远点!”
说罢,,傅北渝不顾即将发作的傅父,径直走上楼回到书房。
祝梓妍站在原地,脸上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这让傅父心中怒火更胜。
傅父心疼地看着她,开口道:“梓妍你别管那个混账,坐下来吃饭。”
祝梓妍听话地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善解人意道:“没事的伯父,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能打动北渝的心。”
傅父语气中的歉意愈发浓厚:“是我们傅家委屈你了孩子。”
楼上的傅北渝脸色阴沉,楼下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傅北渝没想到会让祝梓妍有可乘之机。
在前半年的时间里,傅北渝用独特的见解和雷霆手段将傅氏扶上正轨。
如今傅氏对傅北渝毫无怨言,马首是瞻。
等傅氏危机度过后,傅北渝曾多次去全国各地寻找盛晚棠。
但最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祝梓妍就趁着他不在的期间,利用当初的假婚礼对傅父卖惨,让傅父接受了祝梓妍。
傅北渝烦躁地靠在座椅靠背上。
回想着半年,傅父私底下和他提过不止一次和祝梓妍结婚的话题。
这让傅北渝非常焦躁,有一种想将书房砸烂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落地窗面前看着外面的庭院出神。
突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傅北渝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边的人难掩语气的激动:
“傅总!我们有盛小姐的消息了!”
傅北渝瞳孔骤然收缩,语气都不由得轻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另一边,挪威医学研究室内。
盛晚棠单薄的身体穿着一件宽松的病号服。
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看上去还算精神。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金发男人快步朝盛晚棠走来:“棠,你现在还需要修养。”
说着,男人便一把将盛晚棠抱起来朝身处的病房走去。
盛晚棠面上有些不自然,低垂着眼解释道:“罗捷,我只是想出来走走,不用那么夸张……”
名为罗捷的男人严词拒绝道:“我是医生,我知道怎样有利于你的恢复。”
“你们那边不是说要听医嘱吗?现在你该听我的。”
她缓缓起身,眉头微蹙:“走吧。”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她看着黑衣人按下了顶楼的楼层。电梯内一片寂静,让盛晚棠心里生出几分不安和后悔。她不应该出去的。...
很快罗捷就将人抱回病床,盛晚棠此时脸上也浮现一抹红霞。
罗捷低头观察了盛晚棠许久,开口道:“棠,你的病症我们没有完全解决,你有时候会出现四肢僵直的情况,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可控的。”
盛晚棠点点头:“能治疗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意外了,多亏你们。”
罗捷双手抱臂,勾起嘴角:“没想到当时救下的甜心居然能成为我们的实验对象,现在我们还能聊天要感谢上帝保佑。”
盛晚棠也轻笑一声,郑重道:“或许真的是天意呢……”
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闲聊,突然门外一个实习生闯进来:“罗捷教授!导师那边正有事找你!”
罗捷闻言叹了口气:“好吧,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会啊。”
临走前罗捷扭头看向盛晚棠:“等会见,棠!”
盛晚棠无奈地笑着告别。
等病房回归寂静,盛晚棠看向窗外的风景,眉宇间透露着一抹忧郁。
一年过去了,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现在傅北渝他们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毕竟已经是渐冻症晚期了,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
盛晚棠抬手看着布满整个小臂的针眼,回想起这一年里的治疗。
可以说几乎每天都要躺在手术台上任由罗捷他们替她治疗研究。
想到罗捷,盛晚棠脑中浮现出罗捷笑得散漫的脸,不自觉也笑出了声。
一年前,她将录像带给母亲后,随后便出了国来到了挪威。
当时她在挪威的海边,强忍身上的剧痛。
与其死在医院,她更愿意让自己沉溺在这片梦幻的海中。
就在海水漫过她的胸口时,突然身后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往回拽。
“坚持住!我马上带你上去!”
盛晚棠知道这是被人误会了,连忙解释:“不用救我!我本来就是要死的——”
但身后的男人依然坚持将她带上岸。
之后她陷入昏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再次醒来时发现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周围更是放满了医疗器材。
盛晚棠回想到那个场景还觉得好笑,她还以为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下组织做人体实验。
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对盛晚棠语气冷淡道:“盛小姐,我们老板叫你。”
盛晚棠有些疑惑,她来一年也没听罗捷他们说过有老板这号人物。
面对男人无声的催促,盛晚棠还是暂时压下疑虑。
她缓缓起身,眉头微蹙:“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她看着黑衣人按下了顶楼的楼层。
电梯内一片寂静,让盛晚棠心里生出几分不安和后悔。
她不应该出去的。
电梯直接到达顶楼,黑衣人带着盛晚棠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黑衣人站在门边,低声道:“老板在里面。”
盛晚棠心中的不安愈发激烈,伸出的手十分犹豫。
一边的男人还在催促,她不得不握住门把手。
下一秒,房间传来一道盛晚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
“她还要多久来?”
傅北渝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抬头就看到罗捷搂着盛晚棠,一脸关心。刹那间,傅北渝只觉得整颗心被怒火吞噬。他一个箭步冲到罗捷面前,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呃啊!”...
门已经被打开,盛晚棠抽回手也来不及了。
里面的人拉开门,盛晚棠对上了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
傅北渝看着盛晚棠,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下一秒,盛晚棠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傅北渝将头贴在她耳边,语气颤抖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盛晚棠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如铁般的双臂死死勒住,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傅北渝,你、你放开我!”
她伸手向挣脱傅北渝,但自己的力气对傅北渝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很快她不得不认命放弃,被傅北渝像抱着一个洋娃娃般抱住。
闻着傅北渝身上的冷香,她下意识红了眼眶。
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罗捷闯进办公室后的第一眼就注意到盛晚棠涨红的脸。
他连忙上前将盛晚棠从傅北渝的怀抱救出:“你在干什么!”
傅北渝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抬头就看到罗捷搂着盛晚棠,一脸关心。
刹那间,傅北渝只觉得整颗心被怒火吞噬。
他一个箭步冲到罗捷面前,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呃啊!”
罗捷一时不察,被傅北渝一拳直接打得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罗捷!”
盛晚棠被吓到了,下意识就要扶住罗捷。
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傅北渝低沉的声音中满是戾气:“你敢碰他我就把他拖出去喂鱼!”
盛晚棠立刻僵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北渝。
此时她才能仔细看一看傅北渝。
明明只隔了一年,傅北渝身上浑然已经有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傅北渝深邃的五官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立体,给他添了几分诡异的神秘。
盛晚棠早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
短短一年时间,傅北渝已经变得十分陌生。
傅北渝向她走近一步,就看见盛晚棠连忙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眉心紧蹙,心里的那股焦躁愈发强烈,下意识对盛晚棠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过来。”
盛晚棠细眉紧蹙,看着傅北渝的眼神极为陌生:“你要做什么?”
她举止间无一不透露着傅傅北渝的疏离,意识到这一点的傅北渝心中骤然一痛。
他也后知后觉自己的态度恶劣了些。
傅北渝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柔和了不少:“晚棠,跟我回去。”
盛晚棠愈发看不懂傅北渝的想法,她摇摇头拒绝道:“我不会回去。”
傅北渝脸色黑了几分,追问道:“为什么?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气你——”
罗捷一手扶着墙,态度坚决道:“棠不能走!”
傅北渝扭头死死盯着罗捷,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杀死:“凭什么?”
罗捷严肃道:“棠的病还没有好,她不能离开研究室!”
傅北渝身旁的手猛LJ地攥紧,他看向盛晚棠,眼中带着不可察觉的期许。
“晚棠,你妈妈也很想你,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
提到盛母,盛晚棠瞳孔骤然缩紧。
要说这一年以来,她最牵挂的就是盛母。
当时她不管不顾的用录像袒露她和傅北渝的关系,也不知道盛母在傅家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盛晚棠抬头与傅北渝四目相对。
“我不会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