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需要牛鞭等食材,你去黑市上买。”在大齐,庄户人家全靠牛来耕种,因而牛都有档子,不可随意杀牛。姜玉珠把用法用量交代清楚,赵粉蝶极为认真的记下。末了,赵粉蝶幽幽地叹口气道:“玉珠,我真是不了解男子。”...
姜玉珠眨眨眼,听这个名字,感觉不是啥好东西。
“哎呀,就是女子快活的东西。”
赵粉蝶打发丫鬟,凑到姜玉珠耳边小声解释,“你知道我夫君不太行,连一炷香都坚持不了,我都没有体验过闺房之乐!”
赵粉蝶嫌弃男人没用,还被女子名声束缚,只得琢磨旁门左道。
思来想去,她看到一本游记上记载了江南瘦马会用的下三滥的春风一度散,委托姜怀庆采买。
姜玉珠囧了囧,终于知道原主为啥和赵粉蝶是好姐妹了。
她拍拍赵粉蝶的肩膀道:“你若急用,我有十全大补汤的方子。”
那真是赶巧了
赵粉蝶眸子一亮,忙不迭点头道“玉珠,那你写给我,我吩咐赵嬷嬷抓药,采买食材,保证不会把方子外传。”
十全大补汤,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姜玉珠应得爽快,决定好人做到底。
吉祥茶楼对面就有药铺,是姜家的铺子,她吩咐红鲤抓药。
“剩下需要牛鞭等食材,你去黑市上买。”
在大齐,庄户人家全靠牛来耕种,因而牛都有档子,不可随意杀牛。
姜玉珠把用法用量交代清楚,赵粉蝶极为认真的记下。
末了,赵粉蝶幽幽地叹口气道:“玉珠,我真是不了解男子。”
“何出此言?”
姜玉珠不想了解,她没那个闲心。
过日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多余的不要想。
赵粉蝶唉声叹气,她有烦恼。
“纪承运那方面明明不咋地,按理说不该藏着掖着吗?”
纪承运是赵粉蝶的夫君,二人刚成亲一年。
纪家父子一个样,在京城有名的风流。
纪承运子承父业,不仅养了七八个小妾通房,还是京城花楼的常客。
“我就是想不通,他肾虚有什么资本风流?”
赵家与纪家联姻,夫妻俩没感情,纪承运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留宿,就算是给正妻体面。
赵粉蝶倒是想红杏出墙,她没机会啊。
何况,赵家和姜家不一样,赵粉蝶没后盾。
姜玉珠被好姐妹灵魂拷问得哑口无言:“这……或许,纪承运不晓得自己不行?”
姜玉珠理智分析,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
赵粉蝶震惊了:“他都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纪承运行不行,自己心里没点数?
姜玉珠又道:“粉蝶,你说过他不行的吗?”
赵粉蝶摇摇头,她没提,虽然她嫌弃。
“这不就对了,你都没提过,那些小妾通房更要哄着他了。”
纪家后宅的女子是如此,花楼里的花娘靠男子赚钱,更是把人伺候得熨帖。
纪承运八成是个普信男,认为自己很不错。
渣男就渣男,好歹取向明显,她那夫君谢昭,禁欲到姜玉珠怀疑他在搞人鬼恋!
赵粉蝶丝毫不知道好姐妹已经神游天外,她靠在姜玉珠的身侧笑道:“我命不好,咋嫁了这么个玩意?买春风一度散的银子,都够光顾几次小倌馆了!”
姐妹来说话间,好戏开台。
小桃红登台后,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赵粉蝶不再言语,而是把视线定格在戏台上,很快被代入情绪。
姜玉珠对咿咿呀呀地唱腔不感兴趣,她坐在临街的窗边,漫无目的看风景。
很快,姜玉珠迎上一道清冷的视线,身子不由得一震。
楼下,谢昭握紧缰绳,视线微微上移。
茶楼二层的雅间坐在长相瑰丽的年轻妇人,肤色白皙,似乎托腮的时间长了,侧脸上一道被手压出的红印,好似白璧微瑕。
她微微偏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盈盈春水,眸中带着诧异。
谢昭一怔,黑眸沉了沉。
谢昭听后,面色不变。这下,良安不由得替主子憋屈了。主子连中三元,才高八斗,在大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相貌更是芝兰玉树,这等雅人,为啥就被指给了草包姜玉珠?草包就算了,姜玉珠还不守妇道,姜家人更奇葩!...
等他再望去,那人已经缩回身形,顺便关了窗。
小厮良安回禀道:“老爷,小的刚碰到红鲤买药材,夫人应就在附近。”
话毕,见谢昭没反应,良安犹豫着补充道:“听说是抓了男子大补的方子。”
作为心腹小厮,良安当然知道他家老爷和夫人的关系纯洁且疏远,夫人对老爷不上心,大补的方子肯定不是给老爷用的!
谢昭听后,面色不变。
这下,良安不由得替主子憋屈了。
主子连中三元,才高八斗,在大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相貌更是芝兰玉树,这等雅人,为啥就被指给了草包姜玉珠?
草包就算了,姜玉珠还不守妇道,姜家人更奇葩!
上次良安仗义执言,说了姜玉珠一句坏话,被姜家二公子追了半个月,那真是见他一次打一次啊。
良安心中苦涩却学乖了,大街上不好随意发表评价。
谢昭收回视线,轻声道:“走吧。”
还不等良安上马,迎面的马车率先停下,从马车内下来一位少女。
少女长相清丽,对谢昭行礼,淡笑道:“刚书香说看到你了,果然是师兄。”
谢昭面色不变,声音随和了几分,还礼道:“卫师妹。”
卫婧笑眯眯的,眸底深处神色复杂。
谢昭,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男子。
三年前,卫谢两家已有结亲的动向,还没等有动作,卫婧被一纸赐婚打断了一切幻想。
谢昭娶了姜玉珠,卫婧默默咽下苦水,背地里差点哭瞎了眼睛。
三年了,足足过去三年。
原本卫婧早该出嫁,可是任何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这辈子,卫婧非谢昭不嫁!
原本,卫婧是当朝首辅之女,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当妾,可得知谢昭与姜玉珠未曾圆房后,卫婧本快要熄灭的小心思如林中火,熊熊燃烧起来。
“师兄,那真是赶巧了。”
卫婧压下心底的情意,看了书香一眼。
书香赶忙进入马车,取下来一张请帖递给良安道:“我家老夫人过六十大寿,请了京城里相熟人家的夫人小姐来府上做客,只为图个热闹,麻烦谢大人把请帖转交给谢夫人。”
日子定在腊月初三,黄道吉日。
到时候,卫府遍请亲朋在郊外的庄子上游船抓鱼,好不热闹。
“卫老夫人过寿,我家老爷必定到场。”
良安收好请帖,对书香暗暗点头。
到时候,跑腿给夫人送信的差事交给他。
不过,姜玉珠性子喜怒无常,未必肯给卫府脸面。
卫婧笑容不变道:“那日有很多谢夫人的姐妹同在,一同游船倒也痛快。”
这等于暗地里为良安寻找突破口,良安应下了。
卫婧眸底划过一抹凶狠之色,姜玉珠是主角,她不去怎么丢丑?
皇上赐婚又如何?
只要姜玉珠一而再再而三地丢名声,总会被宫内疼宠她的太后厌弃。
毕竟,太后那人最是迷信。
当初给姜玉珠脸面,只因认为姜玉珠有福气。
如果,这福气没了,变成瘟神扫把星呢?
吉祥茶楼内,二楼的雅间开了个缝隙。
赵粉蝶眯着眼睛向下打量,见谢昭与卫婧热聊,气得绞着帕子怒道:“玉珠,卫婧这个贱人公然勾搭你夫君,你看她那一张脸,笑得多放荡!”
回娘家
赵粉蝶恼怒异常,姜玉珠风轻云淡,并未在意。
原书里,女主得了脏病而死,几ʝʂɠ十年来,谢府没有迎来一个女主人。
无论是一心想上位的沈芷兰还是白月光卫婧皆是过客,姜玉珠何必在意?
再说,只要她这正妻位置不到,后进门的还要喊她一声“姐姐”。
千万别把男子当个玩意,嫉妒心发狂的那些妇人,整日斗小妾斗通房,活得太累。姜玉珠忍不住赞赏道:“粉蝶,还是你通透。”的确,有心仪的男子便当成物件新鲜几日,若看不上的,连物件都算不上。...
姜玉珠想到与谢昭的对视,赶忙关上窗户道:“粉蝶,你是怎么对待纪承运小妾通房的?”
赵粉蝶对着窗外“呸”了一声,回道:“那些小蹄子不过是家里的下人,我懒得对付。”
对于下人,不必费心。
看着顺眼会说话的叫来跟前伺候几日,若是恃宠而骄想与正妻叫板的,打一顿远远发卖。
“纪承运那色胚又不是长情的人,到时候补上个美人就成。”
在高门里,美色最不值钱,看的无非是娘家的身份地位。
赵粉蝶摸了摸脸,娇笑道:“咱们又不以色侍人,美貌不过是为取悦自己。”
夫君风流,作为正妻也不用在意,天下男子千千万,反正府外有整片森林。
“小桃红才十七八,长相娇媚可人,那一声姐姐叫得我心痒难耐。”
赵粉蝶已经准备打赏的银子,而后对小桃红咸猪手。
千万别把男子当个玩意,嫉妒心发狂的那些妇人,整日斗小妾斗通房,活得太累。
姜玉珠忍不住赞赏道:“粉蝶,还是你通透。”
的确,有心仪的男子便当成物件新鲜几日,若看不上的,连物件都算不上。
赵粉蝶闻言顿住,诧异地道:“玉珠,这不是你劝我的话吗,你忘了?”
以前,赵粉蝶一颗心都扑在纪承运身上,她想不开。
只要听说纪承运不来她的院子,赵粉蝶夜不能寐。
还是好姐妹姜玉珠开导她,送了赵粉蝶小倌馆的猛男图。
慢慢的,赵粉蝶掌握了真谛。
纪承运不来,赵粉蝶躲在房间欣赏猛男图,偷偷做了个人形抱枕搂着睡。
姜玉珠:“……”
好吧,原主足够有个性。
不再理会楼下的谢昭,姜玉珠又陪了赵粉蝶一会儿,带两个丫鬟回到娘家。
下晌,姜府角门分外热闹。
马上到腊月,年根底下京城高门少不得来往走动。
姜福禄为吏部尚书,掌管大齐大大小小的官职升迁,考评,可以说是相当有油水的衙门。
每当此时,姜府门前送礼的不断。
姜玉珠花钱买了京城老字号的点心,还买了姜福禄喜欢的茶叶,又给姜府众人准备了礼物。
主仆三人出现在门口,陈嬷嬷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您要回娘家只需要派人送个信,姜家的马车就去谢府接您了。”
陈嬷嬷迎出门来,一脸喜气,“老爷还没下衙,见到您必定欢喜!”
姜玉珠相信陈嬷嬷的话发自内心,每次姜玉珠回府,姜家都会兴师动众。
哪怕隔日相见,爹娘也会想的不行,操心她过得好不好。
姜玉珠微微颔首笑道:“陈嬷嬷,我虽出嫁,却总是想爹娘亲人。”
红鲤跟着附和:“原本还能早一些,小姐她又去街上转转,为老爷夫人大公子他们准备小礼物去了。”
陈嬷嬷一听,笑得牙不见眼,夸赞道:“夫人总说小姐贴心,大公子二公子他们都比不得!”
姜玉珠抿唇,没有接话。
若不是穿到书中,姜玉珠还有些不敢置信。
大齐不比现代,重男轻女已然是常态,把女儿娇养成这样的,在大齐可能找不出第二家。
在姜家,姜玉珠的地位超然,甚至超过一家之主姜福禄。
姜家人疼宠女儿,偏心到没边,相对而言,儿子是根草。
按理说这样家庭,娶进门的儿媳必定看不过眼。
姜玉珠的娘陈氏有先见之明,直接来个亲上加亲,把侄女小陈氏说给长子姜怀达,做了姜家长媳。
到了正院,陈氏正在院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见女儿回来,当即眉开眼笑。
姜玉珠先是抱了抱陈氏,撒娇道:“娘,女儿回来看您了。”
相对于大哥姜怀达,姜玉珠与二哥的年岁更相近,喜好也相通。姜福禄放下筷子,气呼呼地道:“那个逆子!”京城四美小团体提起二儿子,姜福禄深感操心:“你二哥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到现在不娶亲,爹和你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女?”...
陈氏心情大好,拉住女儿的手道:“回来好,回来多住些日子。”
谢府是不错,但怎么也比不上姜府的奢华。
若不是赐婚,这门亲事陈氏肯定不答应。
姜玉珠和娘说了几句话,又对一旁站着的小陈氏道:“大嫂,小金宝呢?”
对于这等场面,小陈氏已经很适应了:“府上请了先生,金宝开蒙了。”
姜玉珠一愣,问道:“这么快?”
姜家人疼孩子,金宝又是姜府长孙,对金宝的开蒙,姜家人并不着急。
小陈氏眨眨眼,意有所指:“金宝说,他要学好本事保护姑母。”
以往,金宝不肯开蒙只想疯玩,得知姜玉珠被冯清欺负,小娃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日一早提出开蒙,已经学了两个时辰。
姜玉珠感动地道:“大嫂,金宝还小,可以早点开蒙,不过他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还要多多看顾。”
一行人进入花厅,姜玉珠把礼物摆出来。
买礼物,花的都是谢昭的银子。
好歹是名义上的姜家女婿,姜玉珠花了一千两孝顺爹娘,半点不心疼。
陈氏眼尖,扫了一圈就知道好东西:“你爹回来又要和我炫耀他有个好女儿了。”
果不其然,姜家的气氛在姜福禄下衙后达到顶点。
晚膳开了席面,姜福禄念叨道:“玉珠,是不是谢府的伙食不好?有一阵子没见,你怎么瘦了点?府上有新送来的血燕,你带走滋补。”
血燕难得,一盏燕窝上百两,还不一定能买到真货。
姜福禄从不担心假货的问题,送礼的官员有事相求,可不敢糊弄他。
对于爹爹收礼,姜玉珠没有啥特别的感觉。
只要姜家人不疯批,老爹奸臣的地位稳妥。
有她在,总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二哥有没有写书信回来?”
眼看到腊月,姜怀庆那还没消息。
姜玉珠收到二哥的书信,还是在月余之前。
正常来说,兄妹俩一般不会相隔太久不联系。
相对于大哥姜怀达,姜玉珠与二哥的年岁更相近,喜好也相通。
姜福禄放下筷子,气呼呼地道:“那个逆子!”
京城四美小团体
提起二儿子,姜福禄深感操心:“你二哥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到现在不娶亲,爹和你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女?”
不是抱乖孙,是孙女。
对比整日在土里打滚的不省心的泥猴子,姜福禄更喜欢娇软的孙女。
当然,姜家有香火,姜怀达和姜怀庆谁先生出孙女,非常重要。
小陈氏摸了摸肚皮,感叹她为啥没有女儿命?
“爹,小妹的肚子,也没动静。”
小陈氏提醒姜福禄,很担心姜玉珠多心,万一误会就不好了。
姜福禄忙不迭点头道:“玉珠,爹爹没催你,你不用生,女子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爹娘承受不了一点打击。”
陈氏也道:“可不是,生孩子多疼啊,我家玉珠怎能遭这个罪?”
再说,生出来的是谢家的香火,凭啥便宜谢昭?
小陈氏补充:“小妹,金宝和你亲,以后不怕没人给你养老。”
谢家人指望不上,还有姜家作为强有力的后盾。
姜玉珠略微有那么不好意思,吸干爹娘兄嫂的血不算,连小侄子都不放过了吗?
团宠,就是这么可怕。
姜家人的脑子还算正常,只要涉及到姜玉珠,就会无限度的跑偏。
饭毕,姜玉珠陪着爹娘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姜管事来回禀道:“老爷,夫人,谢府的小厮良安来给小姐送请帖。”
陈氏一把接过,迅速扫了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哪家的帖子?”
姜家有个大大的暖房,冬日里不但有花草,还有新鲜的菜蔬。
进门后还有一段路程,要换卫家接人的马车。红鲤送上请帖,又登记寿礼,卫府内院管事很快出来接人。“谢夫人,沈小姐,老奴有失远迎,您二位快快有请。”卫家的寿宴,开在湖边。...
此刻,姜福禄正坐在暖房的茶室中,品着女儿孝敬的茶叶。
陈氏兴趣缺缺:“是卫首辅的娘过六十大寿,请了京城相熟的人家去郊外别院做客。”
下晌,姜府收到帖子,被陈氏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卫家是书香门第,自诩高洁,平日与姜家是两大阵营。
这种面子,陈氏不想给。
姜玉珠沉吟片刻道:“姜管事,你去给良安回个话,我会准时到场,顺便带上沈表妹一起贺寿。”
姜管事正要离开,姜玉珠又道:“告知谢昭,准备贺寿的礼品。”
既然是贺寿,上门总不好空手去。
对礼品上,姜玉珠一点不想费心思。
卫家请人是看在谢家的脸面上,卫庄是谢昭的恩师,这点面子情要给。
无非去走个过场,姜玉珠没必要给男主难堪。
只有男主步步高升,姜家一干人等的位置才更不容易被取代。
除此以外,姜玉珠还有个小心思。
听说卫婧是谢昭的白月光,还有半路杀出来的沈芷兰,二人皆对谢昭求而不得,是不是有热闹看?
有些应酬,躲不开。
在姜家小住几日,姜玉珠体验到什么叫国宝级待遇,从亲人到下人,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腊月初三一早,谢府来了马车接人。
姜玉珠带上红鲤和红枫,在马车上与沈芷兰打了个照面。
沈芷兰略施粉黛,看起来却像是精心打扮过,她不安地绞着ʝʂɠ帕子道:“表嫂,我跟着去卫家贺寿,合适吗?”
前两日得到消息,沈芷兰不敢相信,姜玉珠怎么会愿意带着她?
左思右想,沈芷兰摸不清楚套路,但是从心里,她非常乐意去见世面。
毕竟,沈芷兰要会一会卫婧这个情敌,做到知己知彼。
上辈子姜玉珠死后,表哥谢昭一直未娶。
沈芷兰好奇,让谢昭如此惦记的女子,到底有怎样的长处。
姜玉珠打了个呵欠,心不在焉地道:“合适,有什么不合适?”
沈芷兰低声感谢,而后沉默。
马车一路到郊外,停在卫家别院之前。
卫家的别院内有天然的人工湖,占地极广。
进门后还有一段路程,要换卫家接人的马车。
红鲤送上请帖,又登记寿礼,卫府内院管事很快出来接人。
“谢夫人,沈小姐,老奴有失远迎,您二位快快有请。”
卫家的寿宴,开在湖边。
时间尚早,已经聚集了几十位夫人小姐。
众人三五成群靠在一处说话,皆有自己的圈子。
赵粉蝶看到姜玉珠,欢喜地迎上去:“我听见你说来参加寿宴,不然我才不来。”
远处,卫婧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在人群中穿梭,很是惹眼。
赵粉蝶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旁,眼中的厌恶很明显:“玉珠,卫婧不过是会念几句酸诗罢了,我堂兄为她,二十好几还不娶亲,说是不死心。”
赵粉蝶的堂兄赵柘一颗心都扑在卫婧身上。
只要卫婧不定亲,赵柘就守着她,妥妥的痴情种子。
“我堂兄二十好几,我大伯愁白了头发,你说卫婧宁可当老姑娘,觊觎谢大人,她就不能要点脸吗?还是首辅之女,知书达理,咋就干这等没品的事?”
赵粉蝶的性子与原主极为相似,应了人以群分那句话。
“卫婧专挑二手货,怕不是有啥癖好吧?”
一提癖好,姜玉珠抽了抽嘴角道:“这你倒是冤枉了她,谢昭还是一手货,崭新的,我可没用过。”
夫妻俩恨不得相隔千里,姜玉珠没啥好隐瞒的。
赵粉蝶是知情人,纠结了下点点头,她指着凉亭道:“那是谢昭的表妹吧,她怎的凑上去了?”
姜玉珠作为奸臣之女,行事作风嚣张,京城里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那又如何?本小姐就是喜欢看她们看不惯又干不掉,忍辱负重的样子。”没有树敌,少了多少乐子?原主以前是恶女,嫁给谢昭当恶妇。...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自然要彼此试探。”
姜玉珠无心观察沈芷兰,她的小团体到齐了。
除去赵粉蝶外,还有乔莹和于娇娇。
乔莹弱不禁风,于娇娇矫揉造作,四人各有缺点,却厚脸皮起了个雅号,京城四美。
四美都已经成亲,步调却出奇的一致。
人凑齐后,于娇娇扭了扭腰身,声音略显做作:“这是江南锦绣坊定的裙子,怎么样?”
赵粉蝶眯了眯眼:“好看是好看,不过你的腰是不是粗了?”
“真的?”
于娇娇面色白了,掐了腰身一把,果然掐出肉来。
这下,她蔫头耷脑,如霜打了茄子。
众人里,于娇娇最爱美,一年到头所有的私房钱,都搭在衣衫首饰上。
乔莹偷笑,插言道:“你的衣裙是美,却比不过卫婧的衣裙,我问过,只此一件。”
于娇娇听了,当即越发恼怒。
姜玉珠冷眼旁观,发觉她的小团体内不太平,这是要内讧的节奏啊!
“夫人,不好了,卫小姐被表小姐推到湖里去了!”
还不等姜玉珠说教,红鲤急匆匆地赶来,附耳道。
杀神回来了
姜玉珠眉头微蹙,先是训斥红鲤:“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能大过天去,你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此处是卫府别院,众多双眼睛看着,要拿出姜家丫鬟的气势来。”
姜玉珠不慌不忙,撩起裙摆从椅子上站起身。
红鲤头点的如小鸡啄米:“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婢小家子气了。”
她家夫人作为姜府掌上明珠,什么阵仗没见过?
红鲤着急,是她听到消息后多心。
“奴婢想着不管真相如何,卫小姐在自家的别院落水,表小姐脱不开干系。”
不管谁推的谁,沈芷兰算是半个谢府的人,卫家的狗腿子必定怪到自家小姐头上,以为是姜玉珠指使。
姜玉珠并不在意,娇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耍心机白费。”
姜玉珠作为奸臣之女,行事作风嚣张,京城里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
“那又如何?本小姐就是喜欢看她们看不惯又干不掉,忍辱负重的样子。”
没有树敌,少了多少乐子?
原主以前是恶女,嫁给谢昭当恶妇。
作为现代全方面人才的姜玉珠很快接受,她甚至怀疑一切都是本色出演。
总之,考虑礼仪规矩都是小官之女要做的,和姜玉珠不挨着。
主仆二人站在一处说话,姜玉珠给红鲤上了一课。
一旁,赵粉蝶比较上心,问道:“红鲤,沈芷兰被安顿到哪里了?”
人是姜玉珠带来的,卫家若不奉若上宾,是打谢家的脸面。
不过,今日好歹是谢老夫人的寿宴,赵粉蝶没想找卫婧的麻烦。
红鲤低头回道:“在后院。”
后院距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乘马车约莫要一刻钟。
“沈芷兰湿了裙摆,被带去换衣裙是不是过于远了?”
姜玉珠站起身,准备过去看看。
赵粉蝶说的没错,沈芷兰是她姜玉珠带来的人,卫家要是敢搞事,就是给她找不痛快。
但是去后院,一人显然不可取。
姜玉珠扫了小团体一眼,乔莹和于娇娇立马异口同声地道:“咱们一起去。”
四美私下内斗,但对外团结一致。
还不等四人有动作,迎面走来一位穿着骑马装的小姐。
小姐长相明艳,沉着脸不怒自威,她手里拎着一根鞭子,直奔姜玉珠抽来,骂道:“姜玉珠,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儿我要为好姐妹讨公道!”
赵粉蝶面色一白,颤抖地道:“玉檀郡主,她……她怎么回来了?”
乔莹和于娇娇也露出几分惧怕,琢磨要不要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