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敏傅业程全文小说(主角傅业程姜晓敏)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还有啊,你不知道吧,那天你被人玷污的时候,阿晨他就在隔壁,你怎么叫的,怎么求饶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苏雅的声音还在响着,姜晓敏却觉得自己脑海中,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弦——断了!姜晓敏一直以为,傅业程只是知道她被人玷污,却没想到,她最不堪,最黑暗的时刻,自己被人凌辱求救无门的时候!...
别墅外雨水绵绵。
姜晓敏站在客厅里陡然发觉,这里竟然是唯一能接纳自己的地方!
她慢慢走向窗户,神色木然的往下望。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能结束了?
想着,姜晓敏伸出手,去碰触那扇窗……
电话铃声响起,止住了她的动作和思绪。
看着来电人,姜晓敏心头一阵厌恶,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对于苏雅,如果不是看在阮城的份上,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苏雅的一声冷笑:“三年前那件事,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半个小时后我们时光咖啡馆见。”
闻言,姜晓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想起苏雅口中三年前那件事情,姜晓敏胸口血液在翻涌,什么叫真相?
三年前对她做过那种事的人已经被傅业程送进监狱了,还能有什么真相?
姜晓敏感觉脑子一片混沌,她径直打的去了咖啡馆,在咖啡馆的包间看到了苏雅。
气氛沉寂的可怕,姜晓敏想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却又涌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不敢开口。
苏雅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姜晓敏,三年前你被人强暴,是我找人做的。”
姜晓敏浑身一震,脸色灰白地看向苏雅。
“当初跟傅业程谈生意的人是我找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他灌醉,然后把你绑来,让他们好好招呼招呼你。”
闻言,姜晓敏只感觉脑海一片空白,看着苏雅嘴角阴测的笑,她的嘴一开一合,告知自己世上最残酷的真相。
她只觉得心里还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剖开,鲜血淋漓。
她真想给眼前的人一巴掌,可现在,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啊,你不知道吧,那天你被人玷污的时候,阿晨他就在隔壁,你怎么叫的,怎么求饶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雅的声音还在响着,姜晓敏却觉得自己脑海中,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弦——断了!
姜晓敏一直以为,傅业程只是知道她被人玷污,却没想到,她最不堪,最黑暗的时刻,自己被人凌辱求救无门的时候!
傅业程,这个她最爱的人就在隔壁!
他没有救她……他只是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三年来,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甚至每一次和她亲热,他都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所以他出轨自己最好的朋友报复她!
一股腥甜卡在喉头,姜晓敏想吐,想哭,甚至疯了一样想让眼前这个女人消失。
可她做不到,所有的崩溃绝望都哽咽在喉,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让自己窒息。
她捂住耳朵,狼狈地逃窜而出,却在刚打开门就僵在原地。
傅业程就站在门口。
真相在后,深渊在前,她进退两难。
那一刻,姜晓敏恍然大悟!
她以为她可以自欺欺人,可从始至终,她就是个笑话,她才是那个被蒙蔽的傻子!
喉间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姜晓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背影佝偻着,像是有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她肩头般,从傅业程身旁擦肩而过……
……
夏时初的心理诊所门口。
姜晓敏站在那儿看着敞开的大门,脚下步子却如何都迈不出去。
她想求夏时初救救自己,可姜晓敏也明白,没有人能救自己。
心理诊所不行,夏时初也不行。
那她又何必让他为此难过……
姜晓敏站在原地良久,最后仰头看着二楼窗户里夏时初忙碌的背影,喃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夏医生,我想解脱了……
离开诊所门口,姜晓敏去看了盛开在阳光下的花,走过绿草如茵的大地,吹过河边清爽的风,终于在第一颗星辰出现在夜空的时候回了家。
屋里意外的亮着一盏灯,是温暖的暖黄色,客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姜晓敏上了楼,她站在卧室门口,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陷入了熟睡的傅业程。
胸中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让她难以呼吸。
许久,姜晓敏轻轻一笑,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她走上前,挪动身子小心的依偎进傅业程怀里。
“傅业程,我爱你……”姜晓敏轻声说着,像羽毛落在雪地。
她爱他,也恨他。
可她却没有了力气再做计较。
傅业程,死在你怀里,就是我最后的报复。
每当你睡在床上时,要记得想起我。
她无声的摸出自己藏在枕头下的小水果刀。
手腕被狠狠划开,姜晓敏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喷涌,洁白的床单在暗夜里开出大片红花,浸染着她生命最后的色彩。
缓缓闭上眼,这一刻,她终于将过往所有的噩梦都抛诸脑后。
姜晓敏想,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苦了,也终于可以睡个漫长而又无人搅扰的好觉了。
天边,一颗璀璨的星星从夜空滑过,掉进无人知晓的大海……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微凉的晨风窜进半开着的窗,寒意侵袭。
傅业程下意识替身旁的姜晓敏掖好被子,伸手抱住了她。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空气中盈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身旁的人身子有些发凉。
他陡然睁开眼,眼前一片血色,让他如坠深渊。
他用手捂住姜晓敏手腕上的伤口,不让鲜血继续往下流,然后拨打急救电话。头一次,他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无尽的恐惧几乎快要让他窒息。傅业程抱着姜晓敏,企图让她能感受到一点点暖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暖,她的身体还是冷的。...
傅业程看见姜晓敏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苏苏!”他忙起身,将身边的人抱在怀里。
他看见床单到处都是血迹,延展成刺目的红。
姜晓敏的左手手腕上的伤口还有血迹没有凝干,一把带着鲜血的水果刀掉落在床边。
傅业程觉得有那么一刻,他是要疯了,恐惧,慌张,无措,悔恨,痛苦所有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差点支撑不住。
他起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才能救下苏苏。
他用手捂住姜晓敏手腕上的伤口,不让鲜血继续往下流,然后拨打急救电话。
头一次,他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无尽的恐惧几乎快要让他窒息。
傅业程抱着姜晓敏,企图让她能感受到一点点暖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暖,她的身体还是冷的。
“苏苏,你别吓我,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是混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不理我啊!”
姜晓敏只是闭着眼,眼角还留着已经凝干的泪痕。
在救护车赶来的十分钟内,傅业程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此难捱,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他在脑海里已经回望了一遍他与姜晓敏的所有过往。
小时候,姜晓敏刚会走路就跟在他身后口齿不清的叫着“晨哥哥”。
他们一起看过了数不清的日出和黄昏,他们曾经一起淋雨,也曾一起撑过同一把伞。
大学刚毕业,他创业那会儿,两人就住在了一起,她会每天做好饭等他回来。
他们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一起逛街,看电影,他也曾那么幸福过。
可是三年前那件事,一直折磨着他,他做梦都会听见那天姜晓敏无助痛苦的叫喊声。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没有怪过她,更没有怨过她,这么多年,他不过就是痛恨当时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急救室的灯亮起,一扇门将他们隔绝成两个世界。
傅业程等在急救室外,心却一点点沉入谷底,他无法想象,明明姜晓敏是个那么坚强,那么开朗的人,她是怎么会走到以这样残忍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步。
身后空旷的走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傅业程转头看见了夏时初。
夏时初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显然是刚听了消息从诊室匆匆赶来的。
他看见傅业程,上前了两步:“你好,是傅先生吗?阮小姐是不是在里面?”
傅业程微愣了一下,对于夏时初,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你是什么人?”
夏时初轻叹了一口气:“我是阮小姐的心理医生,我姓夏。”
心理医生?
傅业程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从来也不知道姜晓敏去看过心理医生。
夏时初看了他一眼,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又看向急救室的方向,语气多是痛惜:“她还是走了这样一条路啊!”
傅业程强忍住心头的颤抖,用一种还算平缓的语调问:“苏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小姐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一开始还能控制,可是这三年来,她的病情越发严重,终于……她自己也放弃了自己。”夏时初收回眼神。
心像是被人扔到油锅里滚过一轮,傅业程觉得他快要疼到无法呼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晓敏居然早在三年前就患上了抑郁症,而这三年中,在她跟死神斗争的日子里。
他唯一做的,居然就是亲手将她推向地狱。
他的苏苏,是被他的冷漠,背叛和疏离亲手杀死的……
“啪——”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他脑子里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姜晓敏死了,那他怎么办?要不就随她一起去了吧。“小夏,实在是尽力了,她失血过多,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让她活着。”邹医生道。一句话,却让傅业程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望着急诊室里走出来的医生,傅业程忽然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他想,如果姜晓敏死了,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他已经能看见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痛苦,在想起她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悔恨他做下的种种。
如果她好好的,那他就用一辈子来弥补她,用一辈子来赎罪。
可是,他害怕,怕到最后姜晓敏都不肯原谅他做下的错事。
“邹医生,怎么样?”到底是夏时初先上前问出了口。
傅业程看见那位邹医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瞬间,他感觉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脑子里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姜晓敏死了,那他怎么办?要不就随她一起去了吧。
“小夏,实在是尽力了,她失血过多,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让她活着。”邹医生道。
一句话,却让傅业程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傅业程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医生,她怎么样?不管多少钱,只要救她,我都能给!”
可是邹医生只能叹一口气:“年轻人,不是钱的问题,这么晨的伤口,得亏是血凝结了,不然谁都救不活,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的时候,傅业程的脑袋刹那空白。
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的话,那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他的苏苏一定不想当一辈子的植物人,不生不死的活一辈子吧?
“难道没办法醒过来吗?”傅业程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邹医生摇了摇头:“除非有奇迹。”
可是奇迹这两个字,实在太过虚无缥缈了。
……
单人病房里到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子打开着,微风阵阵。
阳光洒进来,落在姜晓敏苍白的脸颊上,床边,傅业程轻握着她的右手,趴在床边安静睡着。
“哗——”一阵风吹进来,带起窗纱扑打在窗框,发出轻微的声响。
傅业程猛然惊醒,看见姜晓敏还是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他眼中闪过失落,他以为,只要他睡着,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只要他一觉睡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只要他睡醒,姜晓敏就会醒过来,笑着叫他的名字。
可是,没有。
他头一次觉得人生如此无望,仿佛活着才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从前,哪怕姜晓敏跟他冷战,甚至跟他生气,对他视若无睹,他也能感觉到身边是有人陪伴的。
但是现在,姜晓敏没有死,也不能活,就这样躺在这里,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没有人能跟他说话,没有人等他回家,更不会有人像她一样懂他。
他这才明白,当年的事情他最应该惩罚的不是姜晓敏,而是他自己。
他无数次的问自己,他真的爱她吗?既然爱她的话,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错误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既然爱她的话,为什么又会嫌弃她脏?明明他清楚,她是无辜的啊!
原来,相爱的人才更懂,怎么去伤害对方才最致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傅业程才收回了思绪。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晓敏,替她理好耳边的碎发,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
打开门,姜晓敏的父母就站在跟前。
傅业程没有说话,从里面走出来,又将病房门轻轻拉上。
医院走廊。周围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病房里阮母悲凄的哭泣声,让人心里跟着陡然发凉。阮父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比上次见他时更沧桑了。他拍了拍傅业程的肩头才道:“阿晨,上次我们也是说的气话,不曾想这孩子过得这么苦,会这样想不开。我跟她母亲商量了一下,想把苏苏接回家里去照顾。”...
医院走廊。
周围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病房里阮母悲凄的哭泣声,让人心里跟着陡然发凉。
阮父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比上次见他时更沧桑了。
他拍了拍傅业程的肩头才道:“阿晨,上次我们也是说的气话,不曾想这孩子过得这么苦,会这样想不开。我跟她母亲商量了一下,想把苏苏接回家里去照顾。”
傅业程摸了摸口袋,才发现他没有带烟,只好作罢:“阮叔叔,我会照顾好她。”
“阿晨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再说苏苏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到底是我们养大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不用担心。”阮父的声音更是沉重。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最知道怎么去伤害爱自己的人,伤害过后,往往又会愧疚,想弥补,为自己求得一点心安。
傅业程还是拒绝了,阮家父母也没有强行要求带走姜晓敏。
只是两个老人走的时候都红了眼,背影佝偻着,压抑着难以言喻的重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姜晓敏的身体状况算是稳定了不少,但是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生说,她本身也没有什么求生欲,只能听天由命。
在缓缓流逝的时光里,傅业程总在夜里做着同样一个噩梦,梦到他睡着的时候,姜晓敏拿着一把刀扎进了她自己的心口。
鲜血流了一地,她闭了眼,再也没有醒过来。
令人绝望的是,傅业程每次醒过来,都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睡觉,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姜晓敏鲜血淋漓的模样。
晨夜,他从床上醒来,熟练地帮身旁的姜晓敏翻身,一晚上大概要这样三五次。
每一天,他要帮她洗漱,替她按摩,推着她去外面散步,晚上帮她洗澡,吹头发。
总之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做,他没有自己的生活,也失去了自己的社交。
在夜里他也会有刹那的崩溃,每一次看着像个木偶人一样的姜晓敏,他也会想着苏苏一定不愿意这么活着。
他想过要不就带着姜晓敏一块儿死好了,这样的想法伴随着每一个他独自跟她说话没有回应的瞬间,在每一个无眠的晨夜帮她翻身的刹那。
可是,他没办法再眼睁睁看着她再死一回。
他又怀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在某个清晨,姜晓敏就忽然睁开眼,看着他笑。
但希望在哪一天才会降临呢?他看到自己在一个无尽看不到头的深渊里挣扎。
这是姜晓敏给他的惩罚,用最残酷最磨人的方式。
终于,在轮换过好几个四季以后,傅业程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带着姜晓敏离开了这座城市。
……
A市的春天总会带着好像永远也下不完的春雨,长街边一幢田园风的小房子外种了很多代表生机的绿植,院子濡湿的地面长出几朵不知名的小花。
傅业程推门出来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浅蓝衬衫的少年,他身边带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躲在他的屋檐下在避雨。
“先生,不好意思,刚刚雨下得突然,我只能在这里躲一下雨,没有打扰到您吧?”叶怀宇很礼貌地冲他笑着。
看见叶怀宇的瞬间,傅业程愣了一下,这少年的眉眼,跟姜晓敏太过相像了。
许是太久没有跟殪崋人好好说过话了,傅业程没有回应他,转身进屋端了两杯热茶出来。
屋外的长长回廊上,有一张圆几玻璃茶桌,叶怀宇坐在桌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一旁的傅业程。
三年的时间,沉淀了傅业程身上所有的锐气,他明明看着很年轻,但那双如晨井一般的眸子却饱含了沧桑。
叶怀宇见他不说话,只能自己找话题缓解这种莫名的尴尬:“那个……先生,谢谢你。”
傅业程喝了一口茶,眼睛淡淡扫过他,良久才开口:“你跟我爱人很像。”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叶怀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傅业程轻轻摇头,语气轻巧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我们本来要结婚了,可婚礼那天,我没有去。”虽然语气很寻常,可叶怀宇还是在他细微的表情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悔恨。...
“啪——”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来,正好打在傅业程脚边。
他微微挪了挪脚,转过头,静静看着院子里没有停歇的春雨,眼中一片死寂。
叶怀宇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您太太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又是漫长的沉默,就在叶怀宇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傅业程又终于开口了。
“她不是我太太,我们没有结婚。”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叶怀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
傅业程轻轻摇头,语气轻巧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我们本来要结婚了,可婚礼那天,我没有去。”
虽然语气很寻常,可叶怀宇还是在他细微的表情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悔恨。
叶怀宇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着男人那张沉寂的脸,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傅业程看了看手表忽然起身,回到屋子里,叶怀宇听见房间里有轻微的响动声。
不一会儿,叶怀宇听见有什么滑在地面的声音,他转头看见傅业程推着轮椅出来了。
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微微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可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叶怀宇还是微微震惊了一瞬。
这个女人确实就像傅业程说的那样,跟他长得有些相似。
但他觉得,这个女人更像他的母亲!
“这……这位是您的爱人?”叶怀宇有些震惊。
傅业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蹲下身子,语气十分温柔:“苏苏,午觉睡好了,我们要出来透透气了,今天下雨,我们就在家里,不出去好不好?”
他若无旁人的对着姜晓敏说话,可根本没有回应他。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姜晓敏身旁坐下,轻轻替姜晓敏按着手。
叶怀宇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个植物人。
雨势没有丝毫停歇,反而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傅业程这才看了一眼身旁的叶怀宇:“这雨怕是又要下到天黑了,这个镇上没有旅馆落脚,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吃饭可以自己做。”
叶怀宇对这个轮椅上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他掩藏着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
……
这是所空间很大的两层三居室,房子里的装修很温馨,不豪华,却处处都有家的感觉。
也许是叶怀宇长得确实跟姜晓敏太过相像了,傅业程看到这个少年总会想起那时候的姜晓敏。
“傅先生,您跟姜晓敏小姐认识很久了吗?”叶怀宇边在厨房做着饭,边不经意地问起。
傅业程愣了一下,他都忘了上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起姜晓敏的名字是什么时候了。
他侧头看了叶怀宇一眼。
叶怀宇微微一笑:“我看见客厅挂着的相框上有您和姜晓敏小姐的名字。”
傅业程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静静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姜晓敏,眼中一暗:“嗯,很久了。”
很久没有人能跟他说起姜晓敏了,这一年多,他也很少跟人说话。
他的生活空荡荡的,也没有人能听他说起他们的爱情。
叶怀宇的到来似乎让他有了诉说的欲望,对着这张跟姜晓敏相似的脸,他觉得姜晓敏快要醒过来了。
“阮小姐的父母为什么不来照顾她呢?”叶怀宇语气多了一份探究。
傅业程摇了摇头:“苏苏不是他们亲生的,我不放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独独这一次,他终于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傅先生……”叶怀宇不敢进门,只是有些担忧地叫了他一声。听见声音,傅业程猛然回过神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地上的液体擦干净,像是怕别人看到。...
春雨绵绵,直到天色渐晚,雨势才稍稍停歇了一会儿。
叶怀宇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傅业程正陪着轮椅上的姜晓敏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个很搞笑的综艺节目,音乐诙谐,嘉宾也很有梗,全场爆笑不断。
可是傅业程只是愣愣看着,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只是手还紧紧握着姜晓敏的手。
叶怀宇知道,傅业程和姜晓敏之间一定有个很沉重的故事,他听傅业程说了很多他们的美好过往。
可是后来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轮椅上的女人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傅业程只字不提。
叶怀宇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节目,可却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沉重。
他很好奇,傅业程这么长时间里,一直过着这样压抑沉闷的生活,是怎么面对的。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高傲如神祗般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关于傅业程这个人,应该全国没有几个做生意的不知道他,鼎鼎大名却从来不见真面目的傅先生。
早在六年前,傅业程这三个字就已经在商界有了一席之地,到如今更是如雷贯耳。
关于这位傅先生,说起他,不仅仅是他卓越的经商能力,而是他名声在外,国内说起傅业程,都尊称一句傅先生而不是傅总。
这三年间,傅先生致力于慈善事业,帮助孤寡,建立抑郁症心理救助中心,在生意上,处处仁义,从不过多计较得失,人人交口称赞。
可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很少,听说,如果不是必要的场合,他从不出席。
“苏苏,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傅业程轻轻摸了摸姜晓敏的头,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叶怀宇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是客人,见傅业程抱着姜晓敏上楼,他就坐在那里继续看电视。
房子里安静了许久,叶怀宇只能听见电视的声音。
可电视一直放着,他却一点也看不下去。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叶怀宇一惊,以为楼上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就往楼上跑。
房门没有关,他站在门口就看见,姜晓敏倒在地上,身下连同裤子一块湿了。
傅业程抱着她,头埋在她脖子里,肩头微微耸动着,男人低泣的声音让他愣在了原地。
有时候人的情绪迸发,通常就是在一瞬间。
某一刻摔了一跤,吃饭的时候筷子掉了,或者只是一片树叶打在了头顶。
傅业程就是这样,他坚持了这样久,也许不过就是在他去喝杯水的时间,姜晓敏排尿管掉了,尿液洒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独独这一次,他终于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傅先生……”叶怀宇不敢进门,只是有些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听见声音,傅业程猛然回过神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地上的液体擦干净,像是怕别人看到。
他边擦着边对姜晓敏喃喃道:“苏苏,你别生气,我就是有点口渴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竟然有一滴眼泪掉了出来,落在他手背。
他感觉,他像是一匹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他就死了。
他终于崩溃了,他停下手,抱着姜晓敏几近绝望道:“苏苏,你别折磨我了,我陪你去死好不好?”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终于体会到姜晓敏当时的心境了。
没有希望,没有意义的生命,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他问她:“我陪你去死好不好?”
可是,没有人能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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